沈云微掀开马车的窗幔,看着广陵街上除了年纪大的妇人外,竟不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娘子,广陵街可是扬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儿了,足可见此案已闹得城内人心惶惶。
沈家人在街上转了两个来回,最终决定宿在吾悦客栈。
吾悦客栈在广陵街街角处,再往前是文昌馆,文昌馆是扬州一学堂,过了文昌馆就到了毓贤街,穿过毓贤街,就是瘦西湖了。
沈葳靑有自己的考虑,这一条路线文人墨客最多,路上行人大多是饱识之士,想必住在此地也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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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云微锁好门窗,却睡不着,毕竟快午时了才起来,而且她心中惦念着那件事情,于是她拿出铜镜,想问问郎言清此时到了何处。
“小娘子,你今儿个到哪了?昨天没你的消息,我还怪担心的”
沈云微刚擦了铜镜,郎言清就猝不及防的冒了出来。
沈云微无奈的叹了叹气,说道:“昨儿一直在路上,今儿个刚到扬州”
“哎哟,都到扬州了!”
“你呢?你到哪了?”
“我刚宿在凤台县了”
“你怎么这么快?”
沈云微略略惊讶,这凤台县离扬州也不过一日路程了,他这是快马加鞭啊,又没有什么急事,这么着急做什么?
“嘿!我可是急着去见见你呢,明儿我也到扬州了!”郎言清吐了吐舌头,又调皮地说道。
沈云微无奈地笑了笑。郎言清对这镜子可比自己熟悉多了,他又怎么会真的以为二人可以在扬州相遇呢。
“唉?对了!小娘子,我想起来当时凤丛飞所犯的奸杀案就在扬州啊”
“你是说那个采花贼叫凤丛飞?”沈云微连忙问道。
“是啊,当时可是名动京城啊!”郎言清肯定地说道。
“那罪犯不是在你被射杀了之后才被抓的吗?你怎么会知道他姓甚名谁?”
沈云微突然想起这时间根本对不上,便问道。
“哎哟!我的傻小娘子!这凤丛飞并不是直到事态严重了才暴露的,最开始他犯案的时候,官府就已经派人捉拿了,只不过到我死的时候,人还没捉住罢了”
郎言清看这着沈云微,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又问道:
“不过听你的话,那家伙在我死后被捉了?”
“是啊,还判了凌迟酷刑”
沈云微想着,奸杀良家女子,此罪当诛,说话也就毫不客气了。
郎言清闻言大笑说道:“哈哈哈,那家伙给自己取名叫凤丛飞,这下不在凤丛中飞了,倒像是蒲公英只能在风中飞了”
沈云微听郎言清将被凌迟的凤丛飞比喻成蒲公英,瞬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不过话说,此时那凤丛飞可还没抓到呢!小娘子你可不能乱跑啊,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不然我这痴心一片,便要随你而去了啊”
郎言清随即又上演一出关心则乱的桥段,看得沈云微又是一阵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