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田大人派人带走了我,父亲才得知此事,非要替我顶罪,连夜去县衙自首了”
花涟红说着,就朝沈云微跪了下来:
“这位娘子,如今我道出实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您高抬贵手,与我弟弟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应了我的要求去演了场戏”
“哥!”
“你闭嘴!”
花漪彤上前来拉花涟红,被花涟红回头一声呵斥。
沈云微连忙扶起花涟红,心想自己的话是说重了,本以为只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犯了错,让自己的父亲去承担了罪责,却没想到他们父亲子爱,兄友弟恭,这一跪更是让沈云微倍感难受。
心痛之际,沈云微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胡说!都是胡说!”
在旁边听傻了的苏唐突然站起来,他愤怒地说道:“你们一定是为了那贱人才杀了那姓殷的”
在场的人都朝苏唐看去,他突发自己说错了话,躲过了花式兄弟的眼神,顿了顿又看着桌面说道:“你跟那姓殷的八竿子打不着,你为什么要去杀了他,你说啊!”
这就对了!
沈云微深陷花式兄弟的真情实感之中,还好苏唐提醒了自己。
“你别瞎说了!没有的事情!”
“什么没有的事情!我就亲眼看到过!”
“你......你别再说了!”
眼前花涟红和苏唐打着哑谜,沈云微却隐隐猜到了什么。
“花涟红,昨个儿天不亮,田大人就派人来带你去问话了,午时不到,因为有我三哥的证词,你就被释放了,可是你父亲却在晚上才去自首你可知为何”
沈云微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之所以没在田大人把你带走的时候就去替你顶罪,并不是因为他不认为那是你做的,正相反,知子莫若父啊,那么长的时间里,他是在为你们尽可能地铺好以后的路啊”
沈云微想起郎言清在镜中跟她说过,花如海去信给郎继綏的事情,只是现在身临其境,感受又大有不同。
三七听了许久,看着眼前兄弟情深,早已哭红了双眼,忍不住问道:
“五娘,我还是不懂,既然花涟红已经洗清了嫌疑,为什么花大叔还要去自首?”
沈云微叹了口气,又说道:
“人终归是你们花家杀的,你父亲深谙杀人偿命的道理,他不愿意让你们背上杀人的罪过”
“而且,你父亲知道,你杀人是为了他”言及此处,沈云微看了看花涟红,花漪彤。
虽然花如海在堂上说是为了儿子不被人欺侮才杀的人,可那完完全全是出自一个父亲的爱子之心啊。
花如海这样说既担了杀人的罪责,如果郎继綏不愿帮助两个儿子,也可以让儿子将来在桃园无人敢欺。
“你是沈家的娘子,我并不是存心利用你哥哥。当日他在后台候了我半天,我下了场与他相谈甚欢,才赠了他帕子,并不是存心要让他当个证人”花漪彤看着沈云微,缓缓地说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