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站在演兵场之上,他手中握着霎雪剑。
霎雪剑在感知到对面那个强大的敌人后开始翁鸣地震动起来。
那个牙将面容狰狞,他现在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非常渴望战斗。
苏漫还是天感境,当面对这个烽火巅峰的武玄时,道心还是开始动摇了,他有些怕了,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那种本能上面对强者和压迫产生的生理反应。
这应该叫警觉吧。
牙将虽然已经进入狂怒的状态,但是还是试探性的散出精神游丝去感知了苏漫的大概境界。
“天感境?那个拿剑的贵人,你确定要和我打吗?你是从木楼下来的,身份一定不一般,但是军中比武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我失手了,该怎么办?”牙将很认真地问着苏漫这个问题,他并不是嘲讽,而是真的在请教。
他已经加入边境军快一年了,今年参加演武比赛就是为了拔得头筹,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将,他不想在成为下面那个被人随意指挥打仗的籍籍无名的牙将了,所以他为这次演武做了很多准备,即使连胜了那么多句,依然会稳扎稳打地去研究对手的招式,提前感知对手的境界。
可是现在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西洲城的贵人……这就让他很为难了。
他也曾听军中小道消传闻西洲会有贵人作为监军赶到,眼前这个一身白袍,脸色冷峻的白衣剑客既然从木楼上下来,那极有可能便是西洲来的贵人之一,但是看打扮,应该不太像,那也必然会是贵人的亲信。
牙将心中有些烦闷,他可以出手打翻梁顺和李玄感,因为他知道只要云沉还是边境的大将军,那么演武便是公正的,上了演武场,就不论生死,更不论军中官爵。可眼前这个白衣剑客和木楼上的另外两位却终究不是他们边境的人。
边境是粗旷和简单的,而西洲城是阴谋和可怕的,这就是牙将对西洲贵人的想法,他很害怕自己会不会因为出手过重,打败苏漫以后,可能遭到报复。大将军云沉对西洲皇廷的态度一直就是隐忍,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几乎掌控了黑铁骑这只军队,但是却任然对囚炎皇帝的指令不敢忤逆。
牙将突然一脸茫然地望向木楼上的云沉,一年前是云沉将他从戎剑国战马的铁蹄下救回的,那时候的他还未加入黑铁骑,只是一个壮实的普通农户,是云沉见他家破人亡才招纳进入黑铁骑。
从一个普通农户,成长到一个烽火境的强者,没有人能想象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想向云沉证明自己,也想在边境建功立业。
可是苏漫的出现却彻底让他有些茫然了。
不知道云沉还记不记得自己?
牙将的名字叫做程志远,他看着云沉的金色面具,即使距离那么遥远,但他隐约感受到那双幽冷的双眸里的平静。
“不管输赢,总要打一场才知道吧。”
这就是苏漫的回答。
他将霎雪剑抬起,骤然间玄力开始释放了。
淡淡的玄气淹没剑身,让剑身本体更加坚固和锋利。
赢风冕已经从木楼上的椅子站起来,向前靠近观望台,说实话,他有些紧张起来了。
比武的开始随着苏漫的突然一剑冲刺开始。
剑气分裂开来,霎雪剑散出白光,剑端急速地向程志远的身体冲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