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他把老婆孩子押在了鹏城。
这样的人,没钱没关系想成大事不容易。
可这种人,可贵之处却不在生意场上。
听着那群工人三言两语,陈砚略有深意盯着林保山,从始至终林保山都没说过这一茬。
工人和开发商派了两个人跟着到银行转了钱,林保山算是和这群人彻底分道扬镳。晃荡着,他才带着陈砚来到新街口那家饭店。
还没进门,就瞧见柜台旁有个小孩拿着两个烟盒,撕开一个,往另一个里面塞。
“乐乐!”林保山喜极而泣,跑了过去。
陈砚停下脚步,站在门口。
不管上辈子林保山的媳妇离婚改嫁还是如何,可眼前,能团聚就是好的。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出门在外,几年后还能把孩子平安无事的还给林保山,便已经做到了最好。
陈砚隐约记起,当初小叔喝醉酒跟他说过这么一嘴,林保山的媳妇是跟一个饭店老板跑了。
陈砚突然抬头看了眼这个店面不挺大,装修却不怎么样的饭店。心里有一丝不详的预感,莫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吧?
没一会,人出来了,林保山怀里抱着个孩子,身边还跟着个女人。
“乐乐,叫哥哥!”
林保山逗弄了一句,才介绍道:“秋云,正阳他侄子。这钱都是陈陈出的!”
“是正刚大哥家的吧,好久不见都这么大了!”李秋云招呼道:“先进来坐,我叫后厨帮忙炒几个菜,先垫垫肚子!”
“婶子,不用忙活了。菜保山叔都买好了,等着你去开门做饭呢,再说这店里的口味我也吃不惯。”陈砚对这破饭店一点好感都没有。
李秋云有些左右为难,林保山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才道:“那成,我去跟老板说一声,今晚就早些回去。”
看这两口子的模样,陈砚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年头农村里出来女人大多都本分,林保山回去又没多长时间,还不至于。
出租房不大,一室一厅,林保山炒了两个小菜一个汤。李秋云一边埋怨林保山一边又忙着道谢。
吃完饭,陈砚就离开了出租屋,在外面找了间宾馆暂时住下。
而屋里的夫妻两,则说起了悄悄话。
“你这次是遇着了贵人,要不然我们娘两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过。”
林保山把儿子放到膝盖上,苦笑道:“还真是,正阳刚跟我说那会,我还不相信,谁能想到半大的学生有这么多钱。可跟着他这两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不说正阳他们姐弟,就连他们老师也都得围着他转。陈陈这孩子打小就成绩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息了。”
“那他这次来鹏城做什么,他不是还在读书吗?”
“他嘴上说是来给正阳他们找个谋生的路子,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来玩股票的。”
“股票,你这不是害人家吗?自己赔光就算了,干嘛还拉别人下水。”李秋云几乎炸毛。
林保山却摇了摇头,“你不懂,那天我去找正阳借钱,被他堵在家里。开始他就是热心要拉我上他家喝酒,可正阳一提到股票他的眼神立马就不对了。他能在靳阳那个小地方,小半个月就能挣上好几万,你认为没点脑子?而且他这次来鹏城,开口闭口就是说拿几万块来玩玩,完全不在乎亏了还是赚了。我也就只能帮他跑跑腿,介绍下情况而已。”
“那你呢,就这么跟着他到处跑?”
“先跟着他跑几天,看看具体的情况吧,人家帮了我这么大个忙,如何也不能撇开不管。你就先辛苦一段时间,等他回靳阳读书,我再出门找些事做。”
“你能做什么,工地那活丢了,家底也都赔了进去,现在你去工地有人敢收你吗?”李秋云有些赌气。
“是在不行就回家去吧,做不了工地这地方也没法呆了。”林保山一脸无奈。
“回家能做什么?家里那丁点地,连人都养不活。”
“是在不行就先跟正阳一起做,不管怎样你们娘两不会再受这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