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瑞贝丝似乎略微有些慌乱一般笑了笑说道,“因为实在是没想到会有客人来,所以我也没收拾房间……看起来有点乱。”
她匆匆忙忙地走到了沙发旁边,然后抱着被子跑了进去。
而趁着这个功夫,我又开始详细地打量齐了这个房间。
从最开始进来的时候我就一经发现了这一点——这些装饰虽然繁复华丽,然而无论是样式还是形制皆不属于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文明的风格。
因此,我对于瑞贝丝的来历略微产生了一点点怀疑。
联系到现在我所遇见的情况以及瑞贝丝最终所展现出来的情况,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一个判断:瑞贝丝有极大的可能并不是一个现代人,而是自历史之中某个已经破灭的王朝遗落的最后幸存者,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获得了这种不死者的能力,亦或者是……因为这种能力而躲过了可能的毁灭,最终生还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的本质都不会如同她表现出现的完全一致。
在这个房间之中,唯一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就是壁炉了。
壁炉的栅栏之内,已经化为灰烬的木炭同未曾燃烧的木炭混合在一起,微微地透着些红光,似乎刚刚熄灭的样子。而就在我观察壁炉的时候,木炭之上的红光骤然一亮,紧接着一缕火光就呈现在我的眼中,伴随着这缕火苗的出现,所有的木炭便这样热热烈烈地燃烧了起来,使得房间之中似乎温暖了不少。
即使……房间并不冰冷。
“抱歉抱歉,接待客人居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实在是令人难堪,不过我也并不算什么称职的主人就是了,我还是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谅解。”瑞贝丝尴尬却不失大方地说道,“请坐吧,你们喜欢喝点什么,茶叶或者是咖啡?果汁我这里也有哦。”
“啊……那个,茶叶就好了。”我摸了摸头,然后看了一眼沙发,然后稍微有点忐忑地说道,“红茶就可以了。”
“我这里也只有红茶。”瑞贝丝有些遗憾地说道,“南方现在正在发生战争,听说不少茶园都已经被毁了,现在的新鲜茶叶可是不容易得到了。”
“是嘛……这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我苦笑着说道。
相比较而言,凯尔拉丝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事情。或者说,即便是面对传奇,凯尔拉丝也有正面应对的实力,所以也就更硬气随便一点。
我嘛……一个原因就是凯尔拉丝的谜之实力——她这么多年就算是光靠呼吸回魔也得是是个传奇了,更别说这是地狱犬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瑞贝丝的态度。
瑞贝丝的态度可以说是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也因此更加好奇……
她想做什么,她想要什么,她要达成如何的目的。
虽然我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交差罢了,但是这种谜团的本身就存在着人令人着迷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去探求背后的逻辑和原因。
“战争本身就是令人悲痛的东西,那之后无数的死亡只不过是为了一些也许在普通人看来不痛不痒的东西。”瑞贝丝轻轻坐了下来去,沙发的凹陷并不大,她本身似乎也很轻一样,“所谓皇室的正统,不过是用来压迫的手段罢了,说到底,如果为了这种东西去战斗的话,士兵拼尽全力去打倒对方也未免太可笑了。”
因为来自于地球,所以对于战争表面所呈现的正义性和正当性当然是嗤之以鼻的:“这样的战争,本来就是滑稽的。如果单纯是因为争夺继承权而战的话,那是对于所有国民的悲哀。不过据我了解,这场战争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并不打算直接抛出所谓异质这种很扯淡,但确实是战争最主要的原因的理由,而是打算拿出另外一套说辞,也就是刺穿了所谓争夺继承权的表像,在第二层看待问题。
瑞贝丝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说道:“哦?那你对于这场战争有什么样的见解?”
“这场战争,是因为利益集团的利益分配不均匀而进一步剧烈起来的。”我笑了笑说道,“二王子和大王子背后各自支持的人并不相同,或者说可以按照性质明显的分成现在的两拨人——一拨是大贵族和旧贵族,他们维护的是贵族的传统权益和家族生意;另外一拨是新贵族和大商人,他们希望更多的开放以及政策的调整,而不是仍旧使用老旧的方针。”
瑞贝丝眼睛微微闪了闪,而后用一种仿佛要让人沉醉进去的笑容问道:“既然你已经看的那么透彻了,那么按照你的想法来看,你会选择支持谁呢?”
“我?”我略微有些惊奇瑞贝丝的问题,不过这却防止不了我套她的话,“我选择,这两方都不支持。”
瑞贝丝略微提高了声调,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哦?这样的话,你是打算自成一派嘛?”
“如果单纯是不支持任何一方的话,那么可是要有太多人要被划分成一派了。”我无奈地说道。
瑞贝丝调侃道:“可以把你们都分成一派,叫做不问世事派是,或者随波逐流派也好,现在的人大多都是这种这样的吧,反正只要不打到他们头上,最后该如何就如何。”
我无奈地说道:“不如说,这里面大部分人都认识到了自己无法改变这个情况,所以才干脆不考虑了吧?”
瑞贝丝用一种怪异的笑容看向了我,而后轻轻问道:“既然这样的话,你是在说你有这个能力嘛?”
“我可以有。”我不可置否地说道,“但我并不打算有,因为这样最后只能造成更大的损伤,这是我不太愿意看见的。”
瑞贝丝的眼中出现了某些神采,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是嘛?这是你的想法咯,看着像是这个冒险者,不过意外地有哲学家的思维和味道嘛。”
“这不能叫做哲学家,这叫做……嘴炮。”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嘴炮……嘛?”瑞贝丝略微恍惚了一下,像是在品尝这个奇怪的词语,“把令人费解的语言像是炮弹那样,轰向对方,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想法或者是批判,是这样的东西吗?”
“不如说就是单纯地扯淡也可以。”我摊手说道。
“噗嗤……”
瑞贝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太妥当,所以急忙用手捂住了嘴,接着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个,不是我要笑……哈哈哈。哎,算了这个确实很有意思,你有想过去说——啊!像是你这样可以这么轻松说出废话的人现在可是不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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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瑞贝丝不知道为什么语言那么还款期,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能感觉地到……至少,看起来是好感度UP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GAL,好感度也不过是我自己评价的一种不正确手段,从现在瑞贝丝表现出来的生态的心情来看,似乎我的这番说辞有了一定的作用。
瑞贝丝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但是眼神却仿佛变得锐利了起来一般,眼睛之中倒映出窗子之外的天空:“既然这样的话,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进入下个阶段了,礼节性的扯皮可以先跳过了,等到最后的时候再说,可能有助于改善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