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我想学这个啊!
以杂乱到仿佛是抽象派作家的场面为背景的诺兰勒丝就站立在那个地方,口中说出了足以令无数魔法师癫狂的话语,如此轻松,而又如此随意,仿佛只不过是上下学路上的平淡地说出了见闻一般。
而今,这是她再一次提出邀请的时候了。
“我当然,同意了。”
“······不如说,我大概是最迟钝的求学者了吧?明明身为最强大导师的魔王大人已经提出过了邀请,我却还是在犹豫着,这样的我是不是也过于自傲了一些?”我苦笑着说道。
诺兰勒丝抱着手,眼神中充满了意外。
“我觉得你大概是太过于在意别人想法了吧?”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所谓礼貌固然不是坏事,但是过度的自谦就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自卑咯,你完全可以大胆一些的,毕竟作为我最为得力的伙伴,我可从来没觉得这份馈赠配不上你。”
她是这样想的吗?
我轻笑了一声。
“我大概是真的很久没有敞开过心扉了。”我晃着头笑说,“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这样,毕竟我只是个连从骑都留不住的也勇者而已。”
“你可真会抒情。”维莉尔忽然笑了起来,“林老板你在骑士小说里面的话,大概会是那种苦情的男主吧?一边风流倜傥的谎骗贵族少女,一边在离去的时候定下真心的诺言。”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我可是很专一的啊!”
“啊啊,忽然又想起来当时你刚来的时候了,那种一板一眼的动作就像是戏剧演员一样。”诺兰勒丝抱着手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到过,要把魔王堡打造成旅游区?”
那可是宏伟的异界商业计划的一环,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说不定可以在异界种田到丰衣足食。
而不是现在在遗迹中发现了更珍贵的合金却完全没有黄金来的实用。
如果我转向了另外一条未知的道路,恐怕就会凭借着这来自于古代的技术大发横财,而后走上人生巅峰了吧?
这种怪异的想法仅仅在我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便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偶尔蹦出来的无稽之谈。
“可惜啊,人生是不能重来的。”诺兰勒丝控制着风,让我们回到了上半部分的机关之中,“如果你当时坚持一下的话,说不定我就同意了。”
巨大的机关未曾因为失却了下半身而停止在空中的悬浮,只不过因为破碎的星环让整个机关呈现了一种怪异的残缺之美。让我稍微有些意外的是,一部分残缺星环的部分还未曾顺着重力跌落下去,反而如同小行星带一样在机关周围环绕着成为了另外的星环。
脚步落在光滑的断口旁边,猎猎的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刚才空间魔法所造成的余波还尚未停歇。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破碎的景象,微微笑了笑。
“那你觉得,我会见到现在的场景吗?”
诺兰勒丝拉了我一把,而后听见了我的问题后,微微挑了挑眉说道:“你这个问题倒是问的有些奇怪了。”
她抬起头,青葱地手指微微点了点下巴,最后莞尔一笑。
“不啊,这种事情根本想不到,因为你和其他的人类并不一样。”
诺兰勒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已经了解了你的我,想要做出公正的评价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所作的事情已经为我所熟知,也因而对于你可能的做法有了预判。”
“倒是你,别总是像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了。”她按住了我的头说道,“你脑子不会出什么毛病了吧。”
“我又不是凯尔拉丝。”
“?就离谱,我明明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没有说话了,为什么你们的话题总是可以微妙地在这种地方引到我的身上啊?”凯尔拉丝微微眯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一股剧痛骤然从左臂传了过来,凯尔拉丝以往作为威胁的咬击已经到来了!
效果拔群!
“痛痛痛痛啊!”
凯尔拉丝机器得意地松开了嘴,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极其明显的牙印。
“heitui~齁咸。”
诺兰勒丝捂住了嘴,然而脸上完全就是一幅已经忍不住的样子,笑意已经从捂住的嘴中流露了出来。
“我跟你说,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诺兰勒丝仿佛胜利者一样得意洋洋地抱着收说道,“我跟你将,如果我是本体,我这一口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不要特意强调这件事情了······
我的眼角微微抽了抽,莫名地有些心酸。
这种程度甚至算不上是皮外伤,大概也就是跌了一下的程度。
“——你开心就好了。”
我无奈地说道。
“不过现在转化的过程也不知道进行地怎么样了。”
诺兰勒丝的脸颊微微鼓着,仿佛刚才的余韵还没有消失。
“虽然你问的问题相当正经,不过很难不令人想到这是为了避免尴尬的转场。”
诺兰勒丝嘿嘿一笑说道:“林老板从各种意义上都是相当正经的人,尤其是这种局面大概要掌握不了的时候。”
这种吐槽还真的让人没办法不接受。
我完全没有任何心虚地说道:“这是相当正常的问题。”
“转化大概会持续很久。”诺兰勒丝莞尔一笑说道,“那种程度的希望之力,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承载地了的。”
希望本身,也是一种沉重的东西啊。
光从身边悄悄地溜走了,风重新在封闭的空间之中流通了起来,经年的沙尘在微风的洗礼中逐渐松动,走廊之中被透过的光所洗礼,光线穿透沙尘出现了道道光束,在此刻显得意外的和谐。
尘封的历史,在这种意味颇深的场景之中开始了松动,许久未曾行走的车轮开始了转动。
再度推开了那扇门,风伴随着轻微的尘土自我们身后吹入顶层的空间之中,触动了少女的发梢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