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描画出来的格局很大,盘肠一样曲折迂回。走了一段路,众人惊觉这底下的路恐怕比想象的还要大,还要复杂。
依着走过的路程估计,地图上的线路放大后,全部版图不比地面的逍遥坊小。不知外头时辰如何,燕巫心已经饥肠辘辘,又累又困。恐怕不单她,众人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毕竟在黑漆漆的地道行走这么久,对活人的精神也是一种莫大的压迫。
累归累,陈邬没有喊停。燕巫心还得继续跟上。
陈邬这些人如何作想,她也能想得出来。无论看着多长的路,总归有尽头。更何况在底下这样需要人力开拓的地道。再多的抱怨,只能一点一滴攒起来。
反正陈邬不会活的比她久。燕巫心自我安慰。
前面突然亮了许多,照耀在甬道石壁上,影子随着走动,如鬼魅痴缠。燕巫心顺着看过去,眼前出现一个三叉路口。分叉的地方堆放了好几捆没有燃过的火把。火把蒙尘颇厚,结了蜘蛛网。陈邬手上纷纷捡了烧起来。
光明中,尧椹和陈邬聚首,商量着往哪一条走。
地图上显示两条路具能通行,最后也能走到中央大殿。
照说走哪一条都行。只要不是绝路。可他俩偏偏起了争执,各执一条,谁也不肯迎合对方。
陈邬选择左边的通道。古人以左为尊,既然同样可行,这礼仪和面子自然不可谓不重要。
尧椹意见与他相左。尧椹觉得右边通道路途近一些。大伙都累极了,无谓做些徒劳功夫。走这冤枉路,何不快快寻了目标,回到上面洗洗入寝?
这两人争的,单单看理由,尧椹比较有理。但他这说的有理感人,始终不能说服陈邬。
陈邬暴躁的一声喊,“你简直胡闹,地图上分明没有写那一条更近。你缠了这么多,不就想要分开走,好,你们往那边去,我们走这条。嗤,看你们没有地图,如何走得通!”
尧椹欣然同意。看来如陈邬所说,尧椹确实有分道扬镳的心。
燕巫心冷眼看着。反正不论如何,她都是跟着尧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