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顿时乱作一团。他们以重金去请来高人为其医治。先是有名的郎中来了一批又一批,后来江湖神算子也登门了一茬又一茬。
郎中给出的诊断无非是伤势过重,走火入魔。神算子捏着几根胡须定论是妖邪缠身。
都是一些胡说八道的!
穆家主事几个和盟主的表小姐褚瑜商量了无数次,决定派人去敲开同一条街的尧大神医的缙云庄大门,请其来救治。
尧椹当时并不在金陵。他们便求缙云庄管事的代为通报。奈何尧椹当时另有要事,并不想接下求医帖。
穆府多次上门都无果。
一直过去两个多月,才收到尧椹的回音。
尧椹还是来了。一身白衣,儒雅俊朗。
他给穆閻把过脉,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下了个模糊的结论,蛊毒。这个结论,与穆家人心上原本的猜测贴合。必然是那个妖女下的蛊!
尧椹发现,穆閻身上所中的蛊虫随着周身血液循环,逼近了心脏处。好在他的功力深厚,及时护住心房。只是这蛊在体内分泌着丝丝缕缕的毒,天时日久的侵蚀躯体内部。如此这般,内力再是浑厚,也抵不过消耗。油尽灯枯早晚的事。
尧椹不善蛊毒。他没法给穆閻疗治。身为医者,吊命这还是精通一些。
将闲杂人等都请出去之后,他解开穆閻的衣袍。此时穆閻的身上布满了红紫斑纹,尧椹看得眉梢一跳。他以银针快速轻点了一处斑点,但不曾扎破皮肤。针尖处传来轻轻的蠕动。他蹙起眉,觉得有些怪异。似卵非卵,似虫非虫。好不奇怪!
他继而拔出了几根银针,快速点进周身几处大穴,徐徐输出内力,顺着合并的两指压在他身上。一通动作,床上的穆閻眼皮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三两下,如此而已,没能醒过来。而他身上的斑纹慢慢收缩,退据胸膛一地。
尧椹抓起他的手臂,又把了一回脉搏,觉查他的脉息平稳了少许。这才唤了穆府的人来作交代。
“我以银针封住了他心脉,减缓了毒素运行。这是我开的药,早晚一次。虽不能解毒,足以保一段时间内性命无虞。”尧椹留下了最后的话,便离开了穆府。
尧椹开出的这一剂药,与救活燕巫心所吃的,完全相同。穆家人一直遵照医嘱,给穆閻服药。如今看来,这药对穆閻来说却没有燕巫心这般有效。
本该同一种蛊虫,况且燕巫心身上的是母蛊,穆閻所中的不过是子蛊,如今燕巫心醒过来,行动正常,而他情况愈发严重。何以两人区别如此大?
“有些时候冒险免不了,你若有方法,不妨放手一试。”尧椹积极鼓励她。
看起来他对她抱有莫大信心。燕巫心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她燕巫心学艺多年,阅览书籍诸多,书中所记的法子多种,必有一种适合运用。而她本是缺少实践,先前得大师兄悉心教导,见了真正的蛊术。试验一番,也许另有转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