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诗云做作地挥着还未散掉的蛊粉,她对丹煦有防备,自然不会中招。
丹煦走去茶案前,摸了摸上面的茶具,又闻了闻香炉里的熏香:“我是妖女,那你是什么?”
她回头笑着看岑诗云,声音拖得长且绕着弯,别提多矫情了:“你啊……是个……恶、毒、的、老、女、人!”
岑诗云怒到一掌震碎了手边梳妆台,台上那盏油灯瞬灭,琉璃罩子被震得粉碎。
她飞身上前掐住了丹煦的脖子。
岑诗云杀念蒙眼,脸都扭曲了。
丹煦去掰她的手,困难地挤出一句:“我……一旦……死了,鬼君……不会放过你!”
岑诗云火气上头,哪顾这么多。根本没有理会丹煦。
丹煦见状,不再去掰她的手,反而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左肩。
那肩上虎头印记已经蔓延到了胸口,岑诗云见这虎头,再又想到了那只华贵的臂钏,渐渐松了手。
丹煦扶着桌子,咳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
对天圣教一知半解的人都知道,四方护法身上才能有兽印。
天圣教本就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狗皮膏药,这丫头身上还有护法兽印,一旦杀了便是自惹麻烦。
丹煦恶狠狠瞪着岑诗云,警告道:“不光是我,还有赵大叔一家。我劝你好好护着他们,他们若是死了,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会来找你算账!”
岑诗云冷哼一声:“要强娶阿纯的是长蓬帮的人,跟我有何干系?”
“那便希望跟仙姑你没关系。”丹煦道。
她这话意明显,多余我也不做,可吴主事要纳妾,我爱莫能助。
丹煦的话意也很明显,吴主事这件事我来摆平,可今后再有什么张主事、郑主事、李主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只是吓唬岑诗云。如果要求太多,露馅儿了就不好了。
其实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原来,能一掌解决她是不会多跟对方扯皮的。
丹煦拢过衣服,理了整齐,尽量将脖子盖住后便回去了。
喻锦安正蹲在房门口等她,见了便问:“去哪儿了?”
“去看看阿纯。”
他撇见丹煦颈上红痕已经猜出了七分,却没细问。
两人边说话边进了屋。
“我还以为你今晚要逃走呢。”喻锦安道。
丹煦才想起这两人尴尬的源头,呆呆站着也不回话。
喻锦安又道:“分明是你自己主动的,还翻脸不认人。”
“哎呀,我的手有些疼。”丹煦挪到凳子边坐下,想岔开话题,不聊这事儿。
喻锦安语气委屈:“等着,我去打水给你擦擦重新包起来。”
她手上的伤口都不深,可愈合地比较慢,相比之下,喻锦安肩上那么严重的伤,反而好得更快些。修者的体质比普通人更好,愈合能力也强。类似于手上这种伤,原先丹煦是从不放在眼里的,现在真气全没了,肉都长得慢些。
喻锦安耐心地帮丹煦擦拭着手,丹煦问道:“你肩膀上的怎么样?”
“偶尔压着或者动作太大会疼,今天换了次药,比之前好多了。”喻锦安道:“等我能动真气修复伤体后会好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