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伤人的这位才是我们的当事人。”
“从资料上看,依嫌疑人,噢我们的当事人自己称,两人矛盾由来已久,事发当天是对方蓄意挑衅且携带凶器,因对方喝了酒他不愿与对方发生冲突,但对方突然之间带着刀具向他砍来,他不得已反击而误伤对方。若按他的说法,应属正当防卫。”
陆宇泽点点头。
叶语萌却继续,“但是...两人本就矛盾由来已久,加上对方蓄意挑衅,当事人真的这么心平气和愿意息事宁人么?如果真的能做到何来由来已久的矛盾一说。何况,被害人正躺在ICU,这只是一家说辞。”
不自觉间,叶语萌站在了公诉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跳出了自己的身份,陆宇泽皱皱眉头,他何尝不知,但作为辩护人就不得不站在自己当事人立场去考虑,尽可能的去为自己的当事人争取最大的权益。
两人一番争执不下,陆宇泽心下决定,这个案子还是自己来吧,本想让她练练手,但她显然现在不适合代理这个案子。不想再有过多争执,陆宇泽转移话题。
“之前那个继承权的案子怎么样,我们应该要尽快解决,不能让当事人觉得我们不作为。”
叶语萌似乎也觉得自己刚刚反应过激,言语间也缓和下来,“嗯,你这个案子开庭在什么时候?如果不冲突的话我想明后天就可以和另外几位见见了。”
叶语萌不是不懂自己这份职业的职责所在,但很多时候,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总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恻隐之心,忍不住去同情受害人批判施暴者。各行各业,尽管是自己喜欢的职业也有无可奈何的辛酸吧。
就在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地时候,陆思琪很合时宜地跑了出来,她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哥,我有题目不会,你给我讲讲。”
正好放下工作换换脑子,陆宇泽拿起她的作业给她讲起来,不一会儿,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叶语萌时不时就听到——
“陆思琪,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没懂?”
“陆思琪,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陆思琪,你是猪吗?”
……
叶语萌第一次见到陆宇泽如此抓狂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听到陆宇泽爆粗口,忍不住多次看过去。就在她不知道第几次从面前的电脑中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陆思琪那双委屈兮兮求救的眼神。
实在看不下去,叶语萌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要不...给我看看吧。”
陆思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兴奋,马上从陆宇泽手上抢回自己的作业本,进贡似的捧到了叶语萌面前。叶语萌被她逗笑,但陆思琪哪有心思在意这些,只想赶紧远离她哥这个恶魔,拖着叶语萌溜进了书房。
书房里,叶语萌看了题目之后给她先分析了下题目考察的知识点,然后给她细细讲解了一遍解题思路,陆思琪解决了问题之后心情大好,大赞叶语萌的耐心。一时间忘了自己要给他们牵红线的使命,在叶语萌面前大损陆宇泽,说尽了坏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报刚刚被他骂的如此凄惨的仇。
写完了作业的陆思琪很是轻松,把叶语萌书房的书都研究了一遍..书名,然后缠着叶语萌给她讲讲历史。叶语萌看的书很多很杂,总是能在正史之外穿插一些有趣的野史故事,这让陆思琪更是敬佩她的知识库渊博,直嚷着要她教自己历史,叶语萌自然不能答应,只鼓励她努力考上好的历史专业的院校,那有更专业更好的教学框架和体系更能满足她对探索历史的热忱之心。
两人一直在书房聊了很久,时不时地传出欢声笑语。
在客厅的陆宇泽丝毫没觉得自己一个人孤寂,相反觉得有些许欣慰,因为她,因为她们,她正在接纳自己的家人,她们能融洽相处,他看中的人也被自己的家人接纳着,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