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喧第二日便问县令要来了八人的名单,亲自带着人走访了八人的府邸,发现八家皆有一个共同点,吩咐县令调查了八人的来历。
县令在当日晚上调查完毕,躬身进入了沈允吾的客房,将卷宗呈给了温少喧,恭敬地禀道:“二殿下,果然如您所料,这八人往上四代皆是丽阳水灾逃难到此的蓝氏族人,因当年逃灾混乱,族人走散,后又各自婚配,几代下来便没了原姓,故一直查不到共同点。”
他诧异地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温少喧解释道:“丽阳有井工蓝氏举国闻名,擅在难处开凿水源,后族氏没落失去踪迹,今日我去往他们府邸时发现每家院中皆有一口水井,若在寻常之地自是没什么出奇,但这可是高山峡地岩层深厚,就十分异常了。”
县令恍然大悟,“二殿下果然观察入微。”
沈允吾疑问:“这蓝氏擅井工又如何,难不成会有人因此掳人?”
温少喧解释道:“红灵你有所不知,边关缺水是将士们的一大难题,因常年缺水,边关将士们的用水皆是由专门的送水工从他地运送,一到风雨天运水工便不能运送,导致将士们无水可用,南旭北赤边境相邻,想必北赤亦有相同问题。”
“你是怀疑此事与北赤有关?”沈允吾问。
温少喧肃然道:“说到军师,我就不得不想到一人。”
沈允吾猜测,“你是说岳史?”
温少喧点头,“秦乐曾提到凶手在密谋一件大事,若岳史并不是因宠妾父亲病逝,告假陪其回乡吊唁呢?我都忘了,鹿山不仅临近水木沙三县,另一头便是北赤境内。”
沈允吾心头一惊,“难道岳史是假借吊唁之名,实则挖通暗道,行夺南旭井工之实?”
温少喧猜想道:“北赤大多是沙漠旱地,缺少在高山峡地钻井的井工,岳史的确有可能抢夺井工解决边关用水难的问题,大约是从火沙县离开南旭不仅需路引还需查问因由,无法将井工带出南旭,才抓捕百姓混淆视听,从暗道把井工带出南旭。”
沈允吾难以置信,“若真是如此,那死去的百姓们不是何其无辜?”
温少喧叹道:“以他国几十人的性命解决本国将士们的用水问题,想必岳史是觉得值的。”
沈允吾愤慨,“谁人的命不是命,这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枉顾他人性命!”
温少喧亦叹,肃然道:“想要验证此事救出井工们,我们就必须去鹿山的另一头看看。”
“你是想去北赤?”沈允吾忧心道:“可你我皆属南旭皇室,无明确事由无端出入北赤恐惹非议。”
温少喧自信从容,“不用担心,我已想到谁能带我们过去。”
沈允吾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