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看,谁更能吃?”
“仓鼠”没说话,一双眼睛里闪动的都是复仇之光。我心道不好,拔腿就跑。两人就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出“警匪追逐战”。
我穿得太厚,捂得又严实,跑了几百米就跑不动了。被“后来居上”的潘唯宁轻轻松松地给一把给按住。两人就在离我家小区大门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潘唯宁一手抓住我手肘,一手依旧插在衣兜。神情自然,微微喘着气,眼眸中光华涌动,亮得出奇。反观抱着灯柱呼哧带喘的我,此刻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继续跑啊。”
我连连摆手,气管被冷空气呛得热辣辣地疼,只好靠着灯柱借力喘息。
“呜……”
一口气还没吸到肺里,口唇就突然被人堵住,憋得我胸口有些发胀。我连忙伸手去推他,却被顺势捉住双手,紧扣着双腕高举到了头顶。
这一吻,霸道又让人窒息。
我像是被冲到岸边濒死的游鱼,只能借着拍打的海浪呼吸,但那浪太吝啬太调皮,轻轻漫过我的腮就马上褪去,力道也是时急时缓地,最后还反噬了我肺里的空气。
原来亲吻,是可以要命的。
“呼~呼~呼~呼~”
我靠着潘唯宁肩膀喘了半天,才感觉自己胀得发疼的胸口的起伏缓和了不少。于是后知后觉地敲他肩膀控诉着,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偷听别人说话,是不是该惩罚?”
偷听?原来他说的是上午的事。这人脑回路转得也太突然了吧。我实在没力气,终于停下了“控诉的拳头”,双臂环着他脖子,贴近他回道:
“那你偷偷喜欢我,是不是也该罚?”
说着说着我也有些生气,干脆对着那只莹白的耳垂就是一口,但终是不舍得使大力,扯了扯就放开。但饶是口下留了情,无辜的耳朵却还是红了一片。
“因为你笨。”
哎哟,我的耳朵也挨了一口。
原来,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咬耳朵”。
当两人顶着红彤彤的耳朵进门的时候,苏女士刚刚端着热腾腾的饺子上桌。我家一直保留着往年在爷爷奶奶家过年的传统。不仅要包饺子,饺子里还会藏上一枚硬币。
当我们坐上桌的时候,老高已经把盛着饺子的两只碗递了过来。踩着电视里春晚的节奏,晶莹圆润的饺子冒出来的仿佛已经不是热气,而是年味了。
鼻尖先深吸一口,然后再大口大口地把对新一年的希冀塞进肚子里。等待它发芽,开花。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你们先吃。”
恭恭敬敬地把今年祭祀先祖的一盘饺子放在神龛上之后,我虔诚地拜了三拜,默默在心中祈求祖宗保佑家人平安健康。
祭祀完祖先,这会儿饺子也不烫嘴了。可以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可没想到我才吃下肚两个饺子就被打断。
“哎?”
潘唯宁这一声,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桌上另外三人的注意力。
他腮帮子动了动,然后放下了那只被咬了一半的饺子。用筷头挑开面皮,从馅料里夹出一枚闪亮亮的硬币来。
“幸运鹅”就这么愣着,任由经过“官方”认证只此一枚的硬币摆在自己面前。我顺势瞥了一眼自家故作正经的爸妈,脑中灵光一现,却连忙压住了嘴角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