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手,我来切。”
可惜,老高的警告来得太迟,我那根被烫过的手指此刻疼得像是针扎。唉,潘唯宁是什么时候冲过来的?
未料念头刚起,被他牵起的手指就已经被冰冷的水流给浇了个透心凉。
“对对,继续冲一会。冲完吃肉啊!”
向来以食为天的老高就吩咐了这么一句,已低头切起了肉。
‘猪肉在前,父女情薄如纸啊!’
这么想着,嘴唇已经重重嘟起,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直到一记微凉的触感刮过唇珠,唇缝顷刻间便浸入一片水泽。不用想,“天魔星”又开始使坏了。
向一旁的“突袭者”递过一记混杂着惊讶和警告的眼神之后,我偏过头直把嘴巴往衣袖上蹭,这时耳边传来苏女士哒哒哒的脚步声。
也顾不上还疼不疼了,我下意识就想要抽回手指。可却被指间传来的力道牵制着,根本进退不得。
“呀,宁宁来了?阳阳快过来帮我一把。”
站在厨房门口的苏女士视线正对着水槽边的我们,第一句话自然是对我们说的。话音落地,那牵制的力道忽而一松,我才嘚嘚地小跑着去帮自己亲妈拎东西。
即使做客也礼数周到的潘唯宁后脚跟了过来,单手接过苏女士手中死沉死沉的一大袋东西。
“哎,你干嘛呢?”
默默偷吃的老高终于被抓包,嘴上已覆了一层锃亮的猪油。正讨好地看着此时盛气凌人的自家老婆。
站在门边的我们一看平日里刚正惯了的老高此刻露出的这幅可怜样,齐齐笑了。瞬间散了火的苏女士无法继续发火,拉过围裙,拿锅铲敲走了自家这位“偷肉贼”。
在家里丢惯了脸的老高压根不把刚刚的“小事故”放在眼里,颇有“主人气势”地接过潘唯宁手上的行李箱,三下五除二地提进了客房。
接着又手脚麻利地给客床换了一应床上用品,潇洒地丢下客厅里的我和潘唯宁。屁颠屁颠地跑进厨房给老婆帮忙去了。
看来这两口子要弄大菜!潘唯宁你可是有口福了。
距离上次送礼这才几天,我竟然又把人给领家来了。只是这回不仅面上高兴了,还心甘情愿。
“喏,吃这个,早上刚买的。”
说着就朝身边人扔过去一只圆润光滑的贡柑。下一刻,沉甸甸的圆果子在半空就被人给接下,没三两下就被那人灵活的手指给扒了个干净。
“喏~”
潘唯宁递还给我的那半只贡柑,色泽清透,看着就很好吃。伸手掰开一瓣扔进嘴里,果然甜得沁人心脾。
我们坐得很近,近得好像都能听到对方的咀嚼声。潘唯宁吃东西声音很小,模样斯斯文文的,不像我。
我妈说我小时候吃饭时候的动静像猪拌嘴,吧唧吧唧的。七八岁的时候才被硬生生纠正过来。这本来也是我看不惯他的地方之一。
可是此刻看着他这样优哉游哉地吃着东西,却只觉得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