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也住这里?”
他诚实地摇头。随后坦坦荡荡地看着我,理直气壮地抱怨:
“何佩佩有礼物,超也有,就我没有。”
原来他一路跟着我到家就是为了要礼物?不过这近乎控诉的口气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没有?那天我爸你高叔不是亲自将拓片送到你手上了吗?忘啦!”
他转转眼珠,以一副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的表情接道:
“那礼物是高叔买的,不是你。”
“是我选的!!”
这句反驳几乎是被我吼出来的。吼声还没落地,楼道里的声控灯已经亮了起来。不仅如此,这响动还惊扰到了门里的人。
“是阳阳吗?这丫头还知道回来啊!还不去给你闺女开门?”
一听到苏女士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我瞬间慌了。看看面前不动如山的潘唯宁,再看看自己。脑袋瓜子就是一凉。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送到门口……以老高的职业素养,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行,绝不能让老高看见这个‘讨债鬼’!
念头只在脑中一闪,下一刻我就抓住潘唯宁的衣领两人裹成‘一条’迅速闪到了一旁的消防通道里。
事急从权,哪里还管什么叫不打自招。嘴里也没闲着,扯着嗓子对门里吼:
“爸,我刚在楼下买的东西忘拿了。下去拿,等会再给我开门啊!”
话音刚落,门里就消停了。我竟然庆幸自己有个丢三落四的习惯,经常付了账忘拿东西,刚刚的话于老高而言,可信度超高。心下不由一定,提起的一口气也得以落下。
“啧啧啧~反应真快。”
紧贴的胸腔内传来一阵急速的震动,很明显潘唯宁是边笑边说的话。
“不许笑!”
刚才近乎闹剧一般的谎言让我既难堪又气恼,还不全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害的!竟还敢笑话我。由是想着,出离愤怒的我忍不住伸手去捂他的嘴。
垫脚,伸手。我一整套捂嘴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只是没想到手心刚触及对方双唇的时候,被一个小小的湿润的软东西轻轻一顶,一挑。痒意就这么散到了心尖。
一时不察的我,“呀!”地一声刚溢出口,消防通道的顶灯也亮了。我才终于看清自己原来跟他竟离得这么这么近。
最可气的是,我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死死抓住人家衣领不放。像是故意在调戏良家妇女的街头恶霸。
因为我们贴得太紧,松开手的刹那,我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就要向后倒去。却又被人及时托住腰肢、环紧、再贴近。
等等,这气氛怎么越来越不对了。直到对方快要将我嵌入怀里,我才惊觉‘恶霸’竟然被‘反调戏’了?
潘唯宁他这是在干嘛,头怎么越来越低?可恶的是,我竟然还生出了一丝期待。他,他动作怎么这么慢。
那我是要推开他,还是继续安静如鸡?
可是他再怎么低头,角度也不对啊,或许我应该再仰一点头?等等,仰头的话,那不就是在索吻吗?肯定会被嘲笑的。
这该死的身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