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趁其不备准备先行拿回那玉佩,却被人先行一步取走,只忽然听到“砰”地一声,瑶琴心下一跳,顺着声音低头看去。那枚凌霄花的玉佩此刻摔在地上,原先俏丽的花瓣断成了两截。
瑶琴原本红晕的脸蛋此刻苍白无比,抬头看向始作俑者。便见那江鸿影不知何时来了这,只冷冷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立在一旁的听竹见状不妙,忙开口想要缓和下气氛,“五爷一定是想替瑶琴取回,不成想反而好心办了坏事。”
瑶琴捡起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不由有些恼,眼前的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这玉佩是顾琛的母亲顾姨亲自选的,在她十岁生辰那日特意送来,说是一位有缘的大师特意赠予。如今被人摔坏了,就好像顾姨的心意被她摒弃了一般。再者说过段时日她便要回去,若顾姨问起她又该如何说?
江鸿影眯着眼,那双眼睛迸发出刺骨的寒意,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果真是小情郎送的,当真是宝贝的很!”
瑶琴不理,江鸿影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蹲下身子,同她平视,一字一句道:“你偏是故意要惹爷生气,对么?”
瑶琴摇了摇头,身形有些颤抖,“奴……奴婢…”
这般天可怜见的模样,叫江鸿影瞅得甚是心烦,只手捏住瑶琴的下巴,冷声道:“方才在旁人面前说这是你的情郎送的,告诉爷,你情郎是何人?爷倒是想会会这人是什么身份,连爷瞧上的人,也敢肖想?”
瑶琴紧咬住唇角闭口不言。叫她怎么说?同他说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下一时口误么?他这阴森的样子,不就是料定了自己的话不会有假,无从辩解更不知从何辩解。
见她默然,江鸿影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沉。他本就是天之骄子,整个丁州乃至京城谁人敢不卖他脸面,这丫头三番两次拒绝自己的心意也便罢了,他就不信她蠢到看不出来自己对她是何用意,竟然还敢在外有什么狗屁青梅竹马,什么劳什子情郎,叫他的颜面放在何处?
江鸿影松了手,站了起来,凝视着她,“你当爷是何人,敢将爷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奴婢!”
他的话犹如毒箭,箭箭入了她的心。他却一字一句再次诛心道:“爷若宠你,你便是有了脸面的奴才,若是爷厌弃了你,你便是什么东西都不是!”
瑶琴脑中一片空白,白皙的脸庞此刻满是泪痕。她郑重的朝着他叩了头,声音哽咽,“奴婢……惹爷生气,这便自行领罚去!”
江鸿影放置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见她果真低头离去,片刻不愿停留。只一脚蹬上一旁的盆景,刺耳的花瓶声应时响起,足可见这位爷动了大气。
欣然躲在不远的地方,她早就听到了动静,五爷发怒的声音,直叫她心突突的,她是又急又恼,瑶琴那性子看似安静,其实骨子里倔的很。她生怕瑶琴顶撞了五爷,可她听见五爷言辞狠厉全然不顾瑶琴的面子,又恼怒的很,见瑶琴离开,她便跟着离开了。
欣然进了覃房,见瑶琴呆呆的坐在地上,心中一急,赶忙上前看去,见瑶琴小脸苍白,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她有回应。只赶紧着将瑶琴扶了起来,倒了温水过来,容她缓缓。
瑶琴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江鸿影那冷然的话,只觉得从前他的温柔呵护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欣然叹了口气,“唉……五爷当真是话里话外全然不曾想你是何感,瑶琴,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