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樱喝了口甜茶,解了刚刚吃樱花糕的腻味,道:“夕婼……”
灵樱都开口了,于是我把发丝放在镜子上,施了法术了。
发丝变成零零散散的樱花瓣围绕在镜子旁,镜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放大了数倍。镜面显出许多画面。
那是夕婼的记忆。
樱镜,能知往事。
我只看了大概的故事。
夕婼出生在一个不起眼的城镇里的富商家,自小衣食无忧。
里面的夕婼脸上都是天真。
她身边有个年长她几岁的穷书生,书生眉清目秀,夕婼时常接济他,给他带蜜饯,带衣裳被褥。
两人暗生情愫。
想来这穷书生就是夕婼要救的人吧。
穷书生去京都赶考,夕婼在河边等他,送他盘缠,又从头上拆下来一只蝴蝶样式的素银簪子,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富家小姐的爱情,向来单纯。
书生怔怔的看着她,道:“好。”
回去路上,路过一个二层的木楼,上面有个带着薄纱的姑娘,喊她:“夕婼。”
她抬头一看,一壶滚烫的热水浇了下来,滚烫的热水正好浇在她脸上。
她疼的嗷嚎大叫,蹲在地上,双手想护住脸,却疼的不敢触碰。
两个丫头吓坏了,一个丫头赶紧扶她起来,另一个胆大的丫头,赶紧去楼上追泼热水的姑娘,那带着薄纱的姑娘,溜进人群里,竟把丫头甩了。
夕婼回到府里,赶紧请了大夫。
大夫给她脸上上了药,道:“这烫伤,怕是会留疤。”
气的夕婼的父亲骂骂咧咧道:“治好了,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夕婼的娘在旁边光掉泪,夕婼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被绷带裹着,她手摸摸她娘的手,轻声安慰道:“我没事的,世上妙药那么多,一定治的好的。”
夕婼的娘亲,抱住夕婼,痛哭:“我可怜的姑娘啊。”
谁知,这脸上根本好不了,反而越发的气泡,流脓。
最后大夫都放弃了,对夕婼的父亲道:“泼小姐的热水里怕是下了毒药,这周而复始的起泡流脓,我实在治不好啊。”说完留下几个药包,便离开了。
李府挂了重金求药的告示,竟是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得好。
夕婼的娘亲天天掩面哭泣,夕婼到是个看得开的人,她道:“娘亲,这里的大夫看不好,说不定,别的地方可以看的好呢。”
话虽这么说,夕婼自己一个人时候,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缠着绷带的人,唉声叹气,她也不敢在父母面前叹气一声。
如今她出门,小点的孩童,都喊她丑八怪,怪人,甚至说是臭婆娘。
这里的都知道,李府的小姐,这辈子怕是废了。
夕婼乐观,他们说他们的,她还是照常出府逛街。
有天,小紫找上她,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治你的脸。”
小紫是这城镇里,有名的女混混,长得一般,大字不识一个。她是逃荒来的,前两年她母亲死了之后,再也没人管她了。
夕婼一开始认为小紫是为了安慰她,她道:“我谢谢你好意。只是……”
小紫道:“我有这个。”她把一丸药丸放在夕婼掌心:“你先试试这个,这就是那个大夫给我的,若是管用,我就带你去。”
晚上,夕婼看着手里的药丸,心想,也别误解了小紫的好意。
于是便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