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下班的外事部,好多头头脑脑等负责人都没离开。
大家都知道,出事了。
楚辞和炎熵“吵架”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炎熵单独离开了。
一时之间,大家人心惶惶。
要知道楚夜和茶少将往外事部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大家都没这么紧张过,不少人都跑去吴长峰的办公室询问怎么一回事。
白天那会,好多人都看到炎熵开车离开了基地,独自一人,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
炎熵在外事部的定位很特殊,早在不知不觉间,大家都把炎熵当了伙伴,虽然炎熵在外事部知道的名字都不超过十个,可是这并不影响大家“喜爱”炎熵。
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似的,炎熵愿意留在外事部,外事部真的是捡大便宜了。
凡事就怕对比,自从各国特殊机构开始分享交流经验后,大家这才知道,在海外的特殊机构里,能够建立联系的外星崽儿,一个个被当大爷似的伺候,完了还全都是一级文明甚至不如一级文明的生物。
再看炎熵,除了吃的之外,可以说是完美无瑕了。
从来不给别人添乱,还特别能打,任劳任怨,楚辞去哪他去哪,谁不服就削谁,和楚辞搭档后,为外事部解决了多少麻烦,最主要的是,一次工资都没领过。
所以大家一听说炎熵反常的开着车独自离开了,纷纷打听消息,深怕吴长峰或者楚辞委屈了炎熵这个“老实孩子”。
而当楚辞找到炎熵的时候,后者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垂着脑袋看不清楚面容。
端枢从楚辞的兜里飞了出来:“从手机定位上看,这小子在这杵了一下午,他这是肿么了?”
炎熵离开外事部后,楚辞虽然担忧,但是并没有追出来。
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了,出去散散心也是人之常情。
事实上,楚辞认为这是好事。
人应该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如果每天只是同一副表情的话,那么一定是个变态或者心理有疾病,就如同炎熵似的,认识一年多了,永远是那副心大的样子,永远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这样并不好,现在突然学会“生气”了,反倒是好事。
可到了晚上饭点的时候,炎熵还是没回来,楚辞这才意识到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的严重了。
炎熵身上是带着手机的,楚辞让端枢定位了一下,见到这家伙一直停留在公园里,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直到炎熵在公园同一个位置待到了晚上,楚辞这才担忧了起来。
深怕这家伙喝多了睡在公园躺椅再被捡尸。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楚辞只能开车赶了过来。
“别瞎在外面飞。”见到端枢在那瞎叫唤,楚辞一把将其抓到了手里:“这是地球,还没研究出会飞的手机呢,老实在兜里待着。”
还好现在公园没人,这要是哪个老头老太太看着一个不明物体放着光在空中乱飞,吓出个好歹的话,楚辞被押的一年工资都不够赔的。
走过去后,楚辞笑道:“待了一下午,这想谁家姑娘洗澡呢?”
“我在想。。。”炎熵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泥盆纪第四母星守备力量太强大了,咱们从第六母星开始吧。”
楚辞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
炎熵也是如此,两个年轻人的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碎嘴子端枢又发出了声音:“楚辞想通了,炎熵想开了,本枢很是欣慰啊。”
楚辞准备回去问问司腾,能不能给端枢安装静音模式。
望着炎熵的笑脸,楚辞再无一丝担忧,揶揄道:“你一共就离开我七个小时,结果报警中心接到了八次电话,一天天的真是不省心,四个饭店老板,四个投诉你乱停车的。”
炎熵摊了摊手:“我身上没带钱。”
“那你把车好好停一下也行啊,就那么杵道中间,太没公德心了吧,整整堵了两条街,车门也不关,不知道的还以为。。。”
楚辞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了地上众多烟头中有一支特别不寻常的旱烟卷。
望着旱烟卷的烟头,楚辞略显失神。
记忆中,楚来财就抽这种旱烟,而且卷旱烟的时候根部会揉成一团。
“这烟。。。是谁抽的?”
“你二大爷。”
“二大爷?”楚辞面露喜色:“人呢,在哪呢。”
“不知道。”炎熵有些不太忍心的说道:“楚来财让我给你带个好,既然没有主动联系你,可能。。。可能已经离开地球了吧。”
楚辞傻眼了:“他到底是你二大爷还是我二大爷,冷不丁回来一趟,不找我,找你,他说没说去哪了?”
“他说要看一下彩票开奖直播,就那么突然消失了,我估计他扯淡呢,应该是离开地球了。”
“你怎么知道他离开地球了。”
“直觉。”
楚辞苦笑了一声。
他也有种感觉,感觉楚来财离开了,很强烈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个老家伙永远是这样,和有高利贷追杀他似的。
端枢又飞了出来,漂在了炎熵面前:“那老家伙和你说啥了。”
“没说什么。”炎熵微微看了眼楚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楚来财和他说了很多,可是说的都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几乎没怎么提起楚辞。
而关于他自己的事情,说来说去也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关于身份的事,一个是关于他“选择”的事,无论是身份还是选择,炎熵都不想现在和楚辞谈。
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好多事情他自己也没搞明白。
端枢咋咋呼呼的叫道:“没说什么他找你干嘛,认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