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这么近，李悠然才发现，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身上总有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只是此时，薄荷香味里又混杂着些许血的气味。
“坏哥哥！”东儿看到胡子谦和李悠然坐得那么近，马上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指着他道，“离妈咪远一点！”
虽然刚才胡子谦的确是救了他们，可是在东儿的印象里，这个坏哥哥和那些人是一样的，都想要分开他和妈咪！
胡子谦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听到东儿这么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坏哥哥？是谁教你这么叫的？”
李悠然没有说话。
胡子谦笑眯眯的纠正道：“不是哥哥，是爸爸。”
“胡说！”东儿气鼓鼓的嘟着嘴，奶声奶气的跟他辩解，“妈咪说过了，东儿的爸爸是个将军，将军，打仗！英雄！”
东儿还很话不太连贯，言辞混乱的比手画脚道。
胡子谦只觉得东儿这样很是可爱，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儿子的小脸蛋，可是手才伸出一半，便又停住了。
他这双手刚打了人，还沾着别人的血……不能脏了他的儿子。
胡子谦收起了双手，淡淡的看向李悠然：“你平时就是这么教我们的儿子的吗？”
李悠然缄默不语。
她和他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话可以讲了。
胡子谦却是受不了她一直这样沉默着。
他挑了挑眉，面色有些阴沉的抓住她的手：“为什么不说话？”
李悠然刚想开口，一抬眸，又看到他的脸上肿了一大块，手臂上和拳头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和血渍，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道：“胡子谦，你受伤了！”
李悠然的神色非常焦急，胡子谦看了，却忍不住有些高兴。
他抓着她的手力度放轻了些，嘴角也浮现出一星笑意：“悠然，你在关心我。”
李悠然胡乱的挣扎开他的手，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我没有……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免得你又拿这个做把柄来威胁我。”
胡子谦微微蹙眉，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
虽然她口中的他是这样不堪，可是他知道，李悠然这是在口是心非。
刚才在车外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她关切的声音，分明是还在意他的，却偏要倔强的装作一副恨透了他的样子。
她的演技太好，以至于一开始的时候他险些被她给骗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胡子谦眯了眯眼，冷冽的眼神仿佛是能把她看穿。
李悠然在他的注视之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胡子谦向她这边迫近了些，也不管东儿和姚渡都还在看着。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里不再有苦涩：“悠然，让你承认你还爱我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