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支开小静,知道我一定会找你的原因就是你在七里滨找到我的地方,那时我的样子吧!”
秋饮似听非听,弯身将单人病房地砖上的那盆紫菊捧起,放到了窗台上,空远的目光不知投射在何处,一抹黄昏的霞光慢慢飘过她的嘴角,起了一个弧度。
乍然间,偏侧着身体的秋饮卯不对榫地说:“少年,你可知一盆被人随意扔在角落遭人厌弃的花卉,再重新给她换个盆,安置在医院的病人一眼可及的窗台后,甚得心意的一朵生命会对有些病情的康复恰如其分?”
“你究竟想说什么?有话直说。”藤原津人还在换声阶段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何谓有话直说?对象是否相背了呢?”
藤原津人这才想起是自己要来找秋饮有很多事情要问个清楚,而不是她想找自己,对自己有话要说。
“你……既然看到我是被人为绑紧后埋在沙滩里而不是直接掉进海里溺死的,就没有想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吗?难道不好奇事情的原始经过吗?你不会去猜测吗?”
他将话全部说出,心里的那块悬石也渐渐放了下来,反正把话说开后,也无所谓提心吊胆去担心自己是否会被揭穿一切了。
秋饮以果真如此的眼神随意地瞅了一眼藤原津人,随后轻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已经蠢到无可救药直接了当地将你的心里所想的都说了出来吗?你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藤原津人本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看到了太多,有很大可能会不利于自己,所以自己当务之急,应该要很好取得她的信任,尽量让她舒畅。但是越想越是倍感愤怒,最后就爆发了出来。
藤原津人一直以来都是以弱小无能的样子显露在人前,虽然有很大的原因是他所处在的冰帝学园中,优秀卓越的人太多,所以也有能不起来。但是本身就懦弱再表现出懦弱的样子,就被嘲笑孤立在了外面;而且儿时的那些遭遇,和身边有人不断的警告,让他就是一个不起眼逆来顺受的倒霉蛋。
可是现在自从今天醒过来后,因为害怕那些事情重见天日的暴躁阴郁,让他不止一次变得不像自己,不像以前的自己,但这……就是最里层的家伙。
“我以前经历过很多灾难,做过最低贱的活,吃过最恶心的垃圾,那时觉得自己在日本,是连平民都不想看到的存在,我自己唾弃自己;后来,碰到了些人,把我从那种生活中拖了出去,虽然现在的生活从某个层面让自己来说,更加是时维艰辛,但是总算不会饥不果腹。”
“至少也有了比平民较高的身份,至少能够接触到一些普通的贵族,我就开始对那些曾经自己渴望而最满足的东西弃之如敝履。比如,很早的时候,我在你的酒馆里面喝的酩酊大醉而付不起酒钱,你让我留下来帮工抵债,我在心底认为那根本就是一份卑贱的职业,不可能去做。”
“但其实……我却连资格都没有去鄙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