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清洗的时候，顾小曼才看到洛溪全身几乎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好的，密密麻麻的痕迹，就连胸口山顶都被咬破。
伤口在洛溪的身上，可是顾小曼却伤了眼疼了心。
不仅是因为好友，所以痛，更是因为她也是个女人，更加理解这种痛到底有多绝望。
那一晚的记忆依旧在脑海中回荡，即使那个人是自己心动的人，可是被人强迫的感觉真的是绝望，是无穷无尽的绝望，是等不到天亮的绝望。
所以，她更加能够体会到洛溪的绝望，洛溪的痛苦，洛溪无声的呐喊。
清洗完，顾小曼又给洛溪冲了一遍。
这一遍洛溪很是听话，任由顾小曼给她清洗好，然后被她裹着浴巾走出了门口。
呆坐在床上，洛溪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小曼也不问，然后安安静静的拿着吹风机给她轻轻的理顺掉身后的长发。
洛溪有一头令顾小曼羡慕的长发，直到腰际，大波浪，柔柔绵绵的就像是丝绸一般。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顾小曼总是羡慕，“我的头发又粗又硬，一点儿不女人。”
这个时候，洛溪总是无奈的翻个白眼，“头发还分雌雄啊。”
顾小曼挑眉，抚摸着洛溪的长发，“你的头发一摸就是女的，似水般温柔。”
……
“溪溪，我先给你吹干头发，然后再一点点给你梳开，先等一等，好不好？”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洛溪竟然点了点头。
从顾小曼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眼眶滴出的那一颗晶莹。
今天已经流了太多的泪水了，这个时候，顾小曼却发现自己竟然哭不出来了，干涩的眼眶中，只有漫天的黑亮长发。
吹干头发，顾小曼正要起身去拿梳子给洛溪梳头发的时候，洛溪忽然抬手，一把按住了顾小曼的手。
猛然回头，顾小曼惊喜的看着终于率先有了反应的洛溪。
“溪溪，怎么了？你想要什么？”
面无表情的脸色，苍白的好像没有一点儿血丝。
忽然，洛溪嘴角上扬，盈出的笑容却令顾小曼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是在笑，而是在强迫自己勾动皮肉而已。
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曼曼，帮我把头发剪掉吧。”
表情猛然一震，顾小曼转过身，蹲在地上昂着头看着洛溪，“溪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洛溪点头，颤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顾小曼的脸颊，“曼曼，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傻丫头，别怕，我没事。”
没事？
这叫没事吗？
鼻头一酸，顾小曼猛然站起身，仰着头让眼眶中晃动的泪水再一次憋回去。
“好。”
话落，洛溪的手缓缓松开，任由顾小曼咬着下唇的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