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下西北四十里,一个四十余人的车队缓缓而行。
突然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停在原地。
一位儒雅的青年从马车里出来,问道:“何故不前?”
这位公子姓田名豫字国让,原是公孙瓒手下一谋士,后公孙瓒为张纯打败,田豫黯然回乡。
前些时日听说刘虞出任幽州牧,广纳贤才,欲剿灭张纯叛军,于是带领家中奴仆数十人欲前往投奔。
“公子?这个路段坑洼甚多,车轮毂陷入坑中,不得前行。”说话的是田豫的家奴,也是他的马夫,名叫田鸿。
“你这刁奴,怎如此不晓事,今刘公相招,某心急如焚,恨不能天涯咫尺,即刻便到,竟在此时出此事故,委实该打!”田豫怒斥道。
“公子莫急,小子这就使人推出车子。”田鸿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这奴才……”田豫摇头回到车里,放下帘布。
“来来来,你们几个快点过来推车……”田鸿赶紧叫了几人一齐推车。
但是车轮陷的太深了,前后晃悠了几次都没有推出来。
“加把劲,”田鸿着急道,“买过来几个人……”
又有几个人过来推车,其他人也在一旁助威鼓劲。
如此一来,对周围的防备顿时松懈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车上。
“杀!”
“杀~”
“杀~”
突然,伏兵四起,喊杀震天。
道路两侧数百士兵一拥而上,场面极度血腥,极度混乱。
田豫的家臣本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怎乃防备松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叛军虽然个个衣衫不整,具是污合之众,奈何人数众多。
战场之上,气势非常重要,现在叛军气势如虹,而田豫手下武士疲于应付。
战斗几乎就是一边倒的,不断有武士倒下,剩下的人被逼到马车旁边。
鲜血已经染红了他们的衣衫,面对着这必死之具,众人都是毫无惧色。
“今日我等为公子死于此地,不妄侠义之名……”
“好……”
到了这一刻,剩下的十数人反而越战越勇,紧紧的护卫着马车,凌然不惧。
叛军士兵被他们的气势吓到了,竟然有人开始后退。
“好汉子!”典韦用力握了握手里的刀。
“可惜了。”魏延也对这些人很敬佩。
这些人虽然忠义勇猛,但是如今寡不敌众,无论如何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不光是那些武士,就连田豫的车夫田鸿也加入了战斗,一个小小的马车夫,此时竟然有不输豪杰的气魄。
“后退者死!给我上……”梁平一刀砍翻一个后退的士兵,大声呵斥。
其他士兵心中一紧,再也不敢后退,只能拼命的往前冲。
“混蛋!”典韦双眼充血,抡刀想砍了梁平。
但是被魏延拦住了。
“别冲动!”魏延摇摇头,脸色冷厉。
魏延知道,若是这个时候贸然出手,只不过是白白搭上他们两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