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宁少阳有些害怕,但看看左右,这满街都是人的,心里稍微有些放心,壮着胆子说道。
“我有艾滋病,你要是不借点钱给我看病,我就拿针扎你,一百块钱买个安心不贵吧,要不,你也跟我去医院做个病友?”小流氓吊儿郎当的掏出一根塑料针管来,里面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别,别扎我!”宁少阳这下终于怕了,暗道这人干干巴巴的,说不定真得了艾滋,扎一针自己就完了,老老实实的掏出一百块钱来,颤抖着递给了小流氓。
“够义气,改天一块吃饭,有了钱第一个还你!”小流氓拿了钱,心情大好,把针管往兜里一塞,拍拍宁少阳的肩膀走了。
“好可怕,好可怕!”见那小流氓走了,朱九九才从贺旗身后钻出来,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前的一对小白兔说道:“再也不要来了!”
“好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在广州火车站讨生活的大部分都是我们的同行,这些伎俩骗不到你的,只要小心些就不会出事。”贺旗摸了摸朱九九的小脑袋,软语安慰道:“广州火车站去年七月份严打的时候,两个多星期破了两千多案子,里面九成九的都是诈骗,剩下的也都是些小偷小摸,毕竟扎艾滋针这种事,社会影响极大,警察也容不得他们的,没过几天就会被抓起来的。”
“两千多?”朱九九愕然的长大了嘴巴,惊愕的叹道:“广州这地方才真正配得上那句同行满地走,骗子多如狗!”
“是啊,你看,接宁少阳的大狗来了。”贺旗笑笑,指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说道:“打扮的还很正式嘛,想必是得了老板的消息,知道宁少阳是个学生,最认这种打扮。”
“你看,带着走了,快点跟上!”朱九九一见有热闹可看,早就忘了自己刚才被吓成什么德行了,兴冲冲的拉着贺旗就跟了上去,不一会,就跟着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小酒店外,透过玻璃门,只见宁少阳正在那男人的指点下交钱住店,不由的奇道:“你不是说要么弄上车,要么弄去饭店吗,怎么跑来开房了?那胖子不会看上宁少阳了吧?”
“当然不会,你没看到那胖子一直往旁边女人的腿上看吗,色迷迷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正常男人。”贺旗耸耸肩,说道:“再说,我不是说了吗,全凭个人喜好,他们喜欢玩住店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说会不会是那种大通铺,一进去里面坐了好几个人,然后先凑上来套近乎,然后请宁少阳打牌,大家合伙出千,把宁少阳骗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这家酒店看上去倒是不错,还是三星,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去做,在广州这种局都是小旅馆里才会有的,这种酒店里都是大床房和双人间,没有做局的环境,不过我好像已经明白这是个什么局了。”望着酒店前台上的报价牌,贺旗笑了起来。
“什么局?”朱九九暗暗的叹了口气,心说这个混蛋又开始卖关子,等问出来少不得掐死他。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拉客,不仅仅是广州,全国各地都有这种人,他们靠着酒店的提成吃饭,每送一个客人,酒店就会相应的给出一部分作为提成,一般来说,做这个的多为出租车司机,想不到还有人用这种方式。”
“原来是这样。”朱九九看了一眼房价,发现这三星的宾馆居然也敢要到七百一晚,已经赶得上一些折扣过的五星级了,可随机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说:“宁少阳明明是要住到姐姐家的,又怎么肯来这里入住,七百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个大学生哪里舍得住这么贵的地方?”
“如果是我来做这个局,就会说,第一姐姐晚上要加班,回不了家,第二,尽管住就是,到时候开张发票,公司会给报销,第三,会装出一副大方的模样,掏出钱来请宁少阳去住,但钱一定是不够的,然后趁机提出让宁少阳先住着,过几天他再还给宁少阳,像这种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脸皮都不怎么厚,虽然心里不情愿,可碍于情面,还是会答应的,脸面是骗术里颇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因为这个原因,硬着头皮被骗的。”
“那我们怎么办?要去帮忙吗?”朱九九点点头,问道。
贺旗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半晌才长叹一声,摇着头说道:“只能看着他,不让他太过倒霉了,这种小角色,身上也不会有太多钱,骗一次也没什么油水,要是一个二个,我们倒还能帮得上忙,可谁知道他这么倒霉,居然被骗了这么多次,要是挨个去帮他找回来,我们也不用走了,先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