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字里面一点,故意写成一提。
这是只有许宁和南宫竹才知道的小秘密。
指尖不由自主的捏起。
许宁的眸子不自觉的看向殿外,初篁刚刚才同詹宜嬷嬷离开,背影不由自主的浮现眼前。
竟,有几分南宫竹的影子。
“陛下,陛下……”阿枫轻轻地唤了他两声。
许宁这才回过神来,“你好好休息,朕去看看太后。”
头也不回的离开,根本没有一丝留恋。
阿枫狠狠地捶打床板,瞧着身上和被褥的血迹,越发觉得难受,“来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点滚过来!”
婢女们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进来,手中抱着崭新的被褥,小心翼翼的替阿枫换洗。
许宁到慈宁宫的时候,南宫竹正在替太后针灸。
吐血已经止住,大殿中也早被收拾干净,但残留在砖缝中的血迹,依旧让人看了,觉得触目惊心。
许宁低头:“皇儿见过太后。”
太后右手撑着脑袋,眼眸都未曾抬一下。
长长的叹了口气,失落的说道:“哀家的皇儿,长大了。”
这话,太后从镇国寺回宫之时,同许宁说过一句一模一样的。
南宫竹轻轻地拍打太后的后背,帮她顺气。
许宁看到,在太后的耳边,已经长出一缕白发,心下越发的难受。
他的母亲,在他刚刚登基孤立无援时,以一己之力整肃宫廷,整顿朝堂,教他如何治理江山。
刚才,他却为了一个心怀叵测的女人,置生身母亲与不顾。
“儿子不孝。”
扑通一声,许宁跪在地上。
南宫竹把银针收起,太后就站了起来,招呼詹宜嬷嬷拿来披风,道:“哀家倒要去看看,是个什么狐媚子,把皇儿的魂都给勾走了。”
说着,就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许宁想去拦,被詹宜嬷嬷拉住,顺着嬷嬷的视线看去。
他才看到,太后精致的妆容掩盖下,竟然有道道泪痕。
阿枫没想到许宁会去而复返。
太后踏进寝殿的时候,她正冲着婢女大火,小腹因为用力嘶吼,隐隐渗出血迹。
“就是这么个不知礼数的女人?”太后的话带着鄙夷。
阿枫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动了几下,都被腹部的疼痛劝退。
随着太后的冷哼,詹宜嬷嬷冰冷的开口:“枫贵人还是好好躺着吧,免得动出个好歹来,再连累太后娘娘陪着你受罪。”
许宁瞧着阿枫满头冷汗的样子,觉得心疼。
走到床边扶着她缓缓站起来,她以为许宁是来给自己撑腰的,顿时挺直了腰板,哽咽出声,“初篁,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给你道歉?”南宫竹冷冷的看向她。
“我小腹上的伤,手臂上的伤,你难道连个交代都没有?”
“交代?”南宫竹冷哼,“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让我给交代?倒是我想问问枫贵人,用自己做陷阱,甚至不惜搭上胞宫,午夜梦回,你就不会感到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