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近前一步:“丞相,若我当真有意谋反,现在的局面恐怕就不是这般了,我也不会命卫队闭门不出,在路上设下埋伏岂不是比现在出动更合理?再说丞相手中兵多将广,我若是想硬拼凭这两千人占不得半点好处。”
这番话言辞恳切,和当初文尚的猜测有几分近似。
文尚垂眼抬手喝了口茶:“如此,林会首愿将队伍交于朝廷了?”
林潇拱手道:“心甘情愿,但请丞相一同前往,林潇愿当面交权与丞相。”
文尚笑得带了一丝危险:“我拿了兵你不怕?”
林潇胸有成竹:“林潇一向不想动用武力,也不需要。”
文尚闻言笑了笑,起身道:“微臣倒是有些期待,靖国候去边境领兵打仗,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说罢转身对下属吩咐道:“去备马,看来要和靖国候走一趟了。”
众人一路狂奔昼夜不停,开始林潇还担心这文尚师兄能不能撑住,毕竟一介书生。却没想到这一行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毫无波澜。
等林潇见到犀渠和常教头的时候,已经被抓住关起来了。
林潇一脸苍白的皱眉:“丞相是君子,如此行径不妥吧?”
文尚伸手示意手下打开牢笼,微笑道:“靖国候可冤枉微臣了,若不是微臣传书刀下留人,此番怕是只能见两千首级了。”
林潇没说话上前看了看犀渠和常教头:“没事吧?”
犀渠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说不出话来,常教头撑住一口气道:“林会首莫担心,兄弟们都还好。”
“你们两个怎么样了?”说完伸手搭在了常教头脉搏上。
看样子是些皮肉之苦,好在二人身强体健,静养些时日就没问题了。
文尚笑道:“会首是时候兑现诺言了吧。”
林潇咬牙看了看遍体鳞伤的二人:“犀渠、常教头自此以后你们便是朝廷兵马,为国尽忠吧。”
说完林潇转头看向文尚,文尚点了点头道:“靖国候深明大义,那我们就一同启程前往西路前线,赵元帅在阵前等我们呢。”
林潇看了一眼犀渠和常教头:“丞相,到底也是你的手下,兄弟们伤成这般不好赶路吧?”
文尚轻轻一笑:“那就让诸位在此休息三日,三日之后我们出发。”
犀渠还想抓住林潇说什么,却被常教头一把拦住了。
文尚点了点头带着侍卫走出了地牢,侍卫长见走远赶忙上前问道:“丞相,这两千兵马这么重要?值得您亲自跟着跑一趟?”
文尚看都未看侍卫长道:“这两千兵马也不是个小数目,况且此番我们前来主要的目的还是探听这林潇到底是不是真的归降。”
侍卫长想了想道:“丞相真的有把握林潇归降一事?可是这两千兵马一贯是林潇的心腹,又如何保证他们不会临阵倒戈?”
文尚淡笑回头:“所以,要用这两千兵马。”
反观林潇,此时林潇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比谁都清楚文尚的才华和手段,可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墨眼见林潇连夜赶路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甚是担心:“潇儿,我去和丞相请命,让你多休养几日。”
林潇摇了摇头:“此时他正提防我私下做手脚,是不会同意的。我更担心犀渠他们的安危,文尚本就怀疑我,犀渠他们就更难取信了,此时撒手不管犀渠他们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这件事怪我,是我欠考虑私自调兵马出城。”陈墨扶林潇坐下。
林潇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追究责任没有意义,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