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诸位平日里食于国俸禄,现在连个来路都查不清?”文尚微微上挑的声音里暗藏杀机。
户部侍郎扑通一声跪下慌忙道:“微臣该死,微臣已经彻夜调查此人可一无所获。”
“那这么多商会是何时冒出来的?他们分工明确商会建制完整,一看便是蓄谋已久,如此庞大的队伍,户部侍郎就一句一无所获?”文尚轻轻扭头看向地上的户部侍郎。
“微臣知道这些民间商会,可前半年还四处散落毫无关联,税收也是按时上缴安分守己,这些日子是突然有人故意操控聚集起来的啊!丞相饶命!”
坐在主位的皇帝拍案迁怒道:“大胆!渎职懈怠还不知悔改,将此人革去官职,贬幽州属吏!”
户部侍郎不住的求饶,还是被摘去官帽拖出了门外。
文尚转身施礼恭敬道:“陛下,现下国库空虚,此番施计之人实属歹毒,但此人也是旷世奇才,不知陛下想如何处置?”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传来一声:“现下什么情况了?”
“微臣曾暂停钱庄文钱的兑取,但如此却助长了文钱贬值之风,五大家和朝廷各地钱庄纷纷失信,遭受银票挤兑,不得已改为每日限时兑取。钱庄失信,金银殆尽,文钱大肆贬值,正和商会坚持兑取却在百姓间信誉大增,已经趁机大揽金银,如今形式可谓兵临城下也不为过。”
天子震怒:“放肆!将这个为首的林潇抓来问斩!”
文尚思索片刻恭敬道:“陛下,臣以为不可。”
“什么?那是何故?”
“此番正和商会因为一直控制着文钱兑取在民间信誉大涨,此时问斩林潇,陛下必将丧失民心,而她手中的钱财也未必能拦得下来。到时国库空虚,百姓走投无路必定起兵造反,外忧未除又添内患。”
皇帝的声音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焦虑:“那丞相可有解决办法?”
文尚大敌当前也稳若泰山:“启禀陛下,以臣之见,此人这番举动并不为财,虽是重创五大家和朝廷,但却一直控制文钱兑换留有余地,恐怕此人是正等朝廷前去议和。”
“如此反贼,朕要前去议和?”
文尚一笑请施一礼:“陛下,此时这人已经富可敌国,若真是有心造反,恐怕早就举兵了。臣以为此人乃是奇才,估计等的便是陛下礼贤下士,若此时打草惊蛇逼得此人造反,那便当真是凶多吉少回天乏术了。”
听丞相一言皇帝有些冷静了:“诸位爱卿有何见地?”
官员们切切私语片刻,齐声道:“愿陛下礼贤下士,臣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文尚手段高明至此,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唱对台戏。
皇帝默默叹出口气:“若是此人不肯归降呢?归降之后若还存异心又如何是好?”
文尚又施一礼,笑道:“陛下,此人若是不等朝廷议和,也不妨探探口风再做定夺。若此人当真不能用,也需要先控制住他名下势力后再起杀心。否则以他手中这些势力,投靠周边任何一国都是致命的威胁。”
“好,那就依丞相之见,那此番丞相就亲自跑一趟吧,别人去朕不放心。”
文尚立刻行礼:“微臣遵旨。”
“另外,朕许丞相两千兵马做贴身护卫,此去一定要平安回来。”
“谢陛下。”
自议事厅散去,文尚轻轻眯了眯眼。
林潇?无论你是谁,这天下还轮不到你一人来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