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之后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敷衍地应了几声，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身上的骨头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一样，丁诗薇再次瘫在了沙发上，用手背捂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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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公关部的人说了吗？”贺继旸放下了手机，看着推门进来的人。
手机屏幕上定格的照片，正是今天在微博上引起两波热搜的毕业照。而对着他的电脑屏幕，却是另外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十六岁的丁诗薇和十七岁的贺继旸。
十六岁的丁诗薇，对着镜头，笑得青春洋溢；十七岁的贺继旸，目光看向十六岁的丁诗薇，笑得温柔宠溺。
被问话的，是年轻的助理小张，他跟在另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之后，微微一愣，然后推了一下眼镜，尽职地回答道：“公关部介入控评了。”
“耀星那边呢？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贺总，需要我再联系确认一下吗？”
贺继旸摇了摇头，道：“再等等吧。”
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但是眼睛里的光，却肉眼可见的黯淡了几分。
张助理点了点头：“好的，贺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先去忙吧。耀星那边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贺总。”
张助理微微颔首，准备离开办公室。与那位中年人擦身而过时，微微点了点头，双方的神色都有一些尴尬。
明明进来的人有两个，贺继旸却只跟自己交流，无视那一位的存在——看来，贺总是真的生气了！
张助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不敢说半句，快速地逃离了现场。
“继旸，咱们都合作搭档这么多年了，一件小事，用不着翻这么大个脸吧？”办公室里就剩下两人，中年男子有些无奈地开口，语气里却带了几分示弱。
贺继旸挑了挑眉，语气却有些冷：“小事？”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周敬，是贺继旸曾经的经纪人。
周敬在圈子里的名气，恐怕比程澜还要大上许多——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捧红了贺继旸这个双料影帝之后，又迅速捧起了流量小花虞晓曦。
贺继旸开了个人工作室之后，周敬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在工作室里算得上是二把手的位置。虽然还占着贺继旸经纪人的名头，但其实贺继旸的通告、代言、剧本，都是他自己做决定，而周敬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工作室签下的新艺人的头上。
作为经纪人的周敬有多少能力，贺继旸心里是有谱的，所以他才会生气，对方会把主意打到丁诗薇的头上。
“继旸，你的底线我是知道的。这次的事情，是晓曦的粉丝起的头，”周敬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哪个明星没有CP粉、唯粉啊？再加上，你们刚刚合作了电视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是我把关不严，但是，跟晓曦没有什么关系……”
“你敢打包票，跟她没有关系吗？”
贺继旸上挑的尾音，虚起的眼眸，让周敬一噎，一个“敢”字，却怎么也没办法斩钉截铁地说出来。
贺继旸会如此较真，是周敬没有想到的。
而这件事，虞晓曦也并非真的没有半点鼓动之责——这个二十二岁、风头正劲的流量小花，确实有在打贺继旸的主意。
这一点，作为资深经纪人的周敬，不可能一点都没有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