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一口气说完,端起黄桃倒得茶一口饮尽。
黄米放下手中的纸笔,正色地看着黄豆:“你和小雨还是个孩子,怎么什么话都传,这种事情能乱说吗。别说没有,就是有,你们听见也要当没听见,这些污糟的事情是个姑娘家到处说的吗?”
黄米虽然温柔少言,不过她毕竟是大姐,认真起来,还是很有几分大家都架势。
“对的,大姐说的没错,这种话能到处说吗?你呀,就是被爷爷惯得没规矩了。”黄桃也觉得黄豆不对,第一次没顺着她。
“哎呀,我就是跟你们说,跟别人……”黄豆说着,用手在嘴巴上一拉:“我和别人都是把嘴巴缝的紧紧的。”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别打岔。”黄豆伸手按住两个姐姐的胳膊:“二哥和许秀霞一条船去襄阳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还住了一家客栈,相邻的两个房间。”
“你怎么知道的?你这是都听谁说的?”黄米慌得站起身,厉声质问着黄豆。黄桃也一把拉住黄豆的胳膊:“豆豆,这种事情,没有根据可不能乱说。”
“我会乱说吗?城中巷子里的那家客栈,他家老掌柜是干什么的,称一声襄阳府包打听也不为过。二哥就是住的他家,和许秀霞一前一后进的,住的二楼相邻的两个房间。这是钱多多身边的提笔特意来南山镇告诉我的,会有假?”黄豆拍拍脑袋,她头疼,操不完的心。
“如果是钱多多身边的人说的,那就是真的了,钱多多既然能特意为这件事派提笔来告诉,那么就证明这件事情,必定比她说给你严重的多,他只是不好说,靠提笔来提醒你。”黄米对钱多多印象很好,这个钱家未来的家主已经开始接掌钱家一部分事物了。
“要是研墨来说,还有几分考虑,既然是提笔来说,那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黄桃不敢去想后果,如果事发,那是要沉塘都不为过的事情啊!
“我说,这两个月,你把二哥派出去,不许他在家,也不许他往襄阳府去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黄米看向黄豆。
“知道的很早,但是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没敢说,我特意让钱多多帮我打听的,你以为钱多多闲得没事去盯我二哥的梢。”黄豆也很无奈,她是妹子,不是黄德明老子娘,这种事情也不归她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过问啊!
“这是大事,是他们偶遇一次,还是碰见了几次。一次是巧合,如果连续几次,那肯定就不是巧合。”黄米想起二嫂,每次二哥给她买了东西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我实话说了吧,第一次是在城中巷的客栈,后来二哥在襄阳府租了个宅子,许秀霞去了襄阳府几次,都是以去看她当家的名义。不过,她都是前一天去,第二天才会去找钱家,第三天就说回,其实也没回,又去二哥租的宅子了,第四天才回的南山镇。”黄豆看两个姐姐的样子,直接给她们扔了个重磅炸弹。
“二哥是疯了吗?”黄米黄桃惊得都坐不住了。
“你们没觉得许秀霞的做法很奇怪吗?她五年不生养,去襄阳府和二哥鬼混,中间一天还去找她当家的,二哥可是有两个儿子的人。”黄豆觉得两个姐姐还是单纯了。
“你是说……你……”后面的话黄米说不出口,黄桃更说不出口,她们的二哥是被许秀霞借种了啊!
船上不方便做饭,中午涂华生还是送过来一个食盒,里面是片好的烤鸭,切好的卤味,还有几个白面馒头。
天气还不算凉,姐妹三个都没什么胃口,把黄梨叫醒,一起将就吃了一点,再喝杯热茶,也算打发了一顿。
船只顺风顺水地直驶往黄港码头,赵大山在狭窄的屋里转了几圈,又跑到甲班上走了几个来回,他再也没有在下船前遇见黄豆。
黄豆下午等黄梨睡醒,她也去躺下,睡了一个不安稳的午觉。
她做梦了,梦里是小时候的村庄,拖拉机冒着黑烟在地里满载着稻谷往村庄开去。一只她从小养的大黑狗摇头摆尾地在门口站着,而她前世的亲人,她的父母正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送她去学校。
黄豆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她,也许可能大概,是她走后父母又生了个妹妹吧!
在梦里,她还是哭了,有人替代她能承欢膝下,比什么都好,她这颗一直不安的心,终于在十四年后的船上,一场睡梦中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