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曼琉璃一字一顿惊道。
杨龙不敢直视曼琉璃,“再后来,这样的孩童越来越多,没有的病状的孩童越来越少。
这些孩童里也包括家妹云儿,云儿的病状时好时坏,好时甚至可以做饭浣衣,坏时……不记得父亲娘亲还有我。”
“咚咚……”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杨龙急忙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名粗壮的坡脚大汉,那大汉在门口叫嚣着:“杨家小儿!你爹什么回来?”
杨龙道:“实在不知,杨龙已与家父失去联系……”
那大汉推了杨龙一把,“再不回来,你就立马去!你们祖上造的孽,你们还,别让我们跟着遭罪!”
杨龙低着头不再讲话。
大汉动了气,撸起袖子,想动粗,段泽洋行动快,一把扣住大汉的手腕。
大汉刚想大骂,一抬眼就瞅见屋里坐着还坐着好几个,恨恨道:“若是天诅天罚再降,到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汉威胁罢,又瞥了一眼屋里,不服气的走了。
杨龙关上门,强挤出笑容:“让各位见笑了。”
段泽洋道:“你们无事便好。杨族长……”
“家父,只告诉我,他要出去寻五方,找五家,随之便没有音讯了。”杨龙叹气道。
“杨公子。”曼琉璃站起来,“杨族长走在前,还是前阵子来的那老头在前?”
“琉璃……”曼叶青急忙揪着曼琉璃的衣袖。
怎能那么大胆子称朱皎为老头。
“老头?”杨龙想了想,又道,“琉璃姑娘说的可是那位朱先生?”
曼琉璃:“是,是他。”
杨龙:“家父在前,朱先生在后。”
曼琉璃又道:“杨公子放宽心,杨族长定是出去了,不然朱先生也不会前来。”
杨龙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琉璃姑娘,此话当真!”
“当真!”
杨龙急忙跑到他妹妹他娘亲身边,激动道:“娘亲,云儿,父亲出去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团聚了。”
月上了树梢,整个部落里不挂灯,街上也寂静的很。
杨龙收拾了两间空屋子出来,让他们住下。
夜里曼琉璃想起今天发生的事,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索性起床去屋外试炼一下云漓彩扇。
曼琉璃刚拿出自己的扇子,身后就传来声音。
“为何有如此定论?”
曼琉璃缓缓转身,看着来人:“难道涧公子不认为杨族长出去了?”
涧凡臻心中也是有些怀疑的,他也认为杨族长肯定是出去了,不然消息不会传那么快。
不过,这世代活在深山里的人,出去了之后,能不能迅速跟上世间的变化存活下来,很难说。
涧凡臻走近她:“对今日发生之事,有何看法?”
曼琉璃用扇子打着额头,闹心道:“你信这什么天诅天罚?”
“追本溯源……”
“我们直白点。”曼琉璃不知死活的用扇子抵着他的肩,“你是不是想说,这件事要从十几年前,甚至是杨氏刚在此落居的时候查起。”
涧凡臻冷光看向她手中的折扇。
可曼琉璃不屑,收了自己的折扇,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掌心,继续说道:“天诅天罚,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为何?”
“涧公子,可听说过近亲通婚?”
涧凡臻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那抹身影,有些乱心神,她到底是谁。
涧凡臻又听曼琉璃道:“我们一进这部落时,见到的那对母子,后又见到那群残……孩童。
当时我还不懂,能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况。后来我见杨公子挑着水,便在想,是不是水源出了问题。
因为决定一个村子是否能长存的,还有一个特殊的物质,便是水。”
涧凡臻眼中一亮,因为他本就想和她讨论水源的问题。
“嗒。”最后一声打扇声。
曼琉璃握着扇子,眉头渐渐紧蹙:“可是我们来到杨公子家中,又听了他讲的那些。
哦对,还有那老伯讲的那些。他们在向我们透露着同一个信息:与世隔绝,隐居于此。
想要部落不衰,人丁兴旺,只有一种办法,成婚。”“成婚。”
成婚二字,俩人同时脱口。
涧凡臻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他与她。
而曼琉璃,兴奋道:“哈,你竟然在认真听!你眼睛都不动一下,我还以为你思绪早就飞了呐。”
涧凡臻又冷了脸。
曼琉璃觉这才是涧凡臻常态,又道:“这条成婚链,就好比新种的树。树越长越高,随之根也会越来越长,总有几根是会碰到缠在一起。”
“缠绕的根便代表近亲?”
“对!”曼琉璃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两人的血缘越近,后代患有遗传病或者染色体隐形疾病的可能就越大。
相反,血缘越远,生育的孩子患上这些隐形疾病的几率就越小。”
“染色体?”涧凡臻提出问题。
曼琉璃一拍脑袋,心骂道:让你多说话让你多说话,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嗯?”涧凡臻又发出疑问。
“这个染色体它……它……”曼琉璃表情滑稽,想了半天,缓缓开口道:“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涧凡臻淡淡的看着她,不去戳破她那生硬的解释。
曼琉璃见机话锋一转:“总之,你只要记住,杨氏部落现在所存在的病症,便是近亲通婚所致。
我们只要向他们解释清楚这是为何。杨氏族长以及的他的先辈们便能洗去了这等冤屈。
不过……看那老伯的意思,他们对杨氏的族长还有对那些先辈的怨念,恨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还不宜去解释。”涧凡臻突然出声。
“为什么?”
“采生地。”
曼琉璃一听,浑身又起了鸡皮疙瘩,“你该不会觉的,他们的人口失踪是自导自演……
觉的自己的孩子是畸形儿,就扔……扔去了祭祀坑,全部怪在那什么天诅天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