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洋有些过意不去,解释道:“文昆,我们不是有意相瞒的。琉璃回来那日,城中百姓……”
“无事。”杜文昆深深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想起我们这些人一同在一起的情景,所有有些……”
“到了。”涧凡臻突然冒出一句。
窦氏的府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门前的白灯白绫高挂。凉风阵阵吹过,让白灯摇摇欲坠。
细细看去,窦氏的大门已变的暗淡,墙壁上到处是斑驳的痕迹。
杜文昆伸手敲门,没人回应,又加大了不少力度。
如果门再不开,这三人怕是要闯进去了。
“嘎吱……”
一老奴探出头来问道:“你找谁啊?”
不等杜文昆回话,涧凡臻站出来回道:“窦管家,窦家主可在?”
窦管家眯起眼,才看清来人,连忙大开门:“原来是涧公子啊。家主在,快请进来吧。”
窦管家引着三人往大厅中慢慢走去。
段泽洋觉得奇怪,主院中人怎么少的出奇,便开口问道:“窦管家,为何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窦管家叹声道:“我家公子出事后,家主遣散走了不少人。说是人多总让他想起公子。”
触景生情,物是人非,这个道理他们深深懂的。
窦管家道:“各位公子你们稍等,我这就去请家主出来。”
没一会,窦家家主便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丧子之痛,让他身形削弱了不少,面容也憔悴苍老了许多。
窦氏家主落座后,三位小辈急忙起身行礼。
涧凡臻道:“窦公子……,凡臻来的着实晚了些,还请窦家主勿要往心里去。”
出事这么久,涧凡臻段泽洋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若不是今日杜文昆前来,怕是一直不会知晓。
窦家主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我儿身死蔓渠山马腹兽口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便让人只挂了白灯白绫,不向外提起。涧公子不知,也是在情理之中。”
是了,不管大世家还是小世家,在外人看来,挂白是常有的事。
世家人多,外出猎兽的人也多,不管是旁支还是直系,身死后,主府都会挂白,已经见多不怪。
只有大世家直系赫赫有名的公子或者小姐不幸死在猎兽途中,必然是大办后事的。
那些大世家家主除了悲痛外,并会以其子为荣。
窦家家主问道:“不知涧公子来是为何事?”
“这位是中央杜家杜家主杜文昆。”涧凡臻把杜文昆引出来道,“与我一同前来向窦家主致歉。”
杜文昆向前行礼道:“蔓渠山位于我中山二脉,出现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应该。文昆应派些人跟……。”
“是我儿灵修过低,更不该不自量力前去蔓渠山招惹马腹兽。”
“窦家主……”
“好了。请涧公子杜家主请回吧,我有些累了。”窦家主扶额叹道。
窦家主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大世家屈尊前来小世家,又是行礼又是致歉,一定是世家中出了什么事。
三人跟窦家主告了别,便出了府。
“可有看出什么不妥?”涧凡臻问道。
杜文昆摇头道:“没有。虽然我与窦家主第一次见,但觉得不像是那种为报复行坏事之人。可……”
“人不可貌相,事不可断章取义。若是文昆心中有疑,我们夜探便可。”涧凡臻语出惊人。
什么时候起他涧公子做起这种事了。
杜文昆笑了笑,答道:“许是我第一次前来窦府中,所以觉的人格外少罢了。泽洋呢,泽洋怎么看?”
段泽洋也是摇摇头:“窦公子横行霸道,窦家主礼让他人,父子两个行径大不相同,让人说不清。”
“既如此,今夜便再来一次吧。”
段泽洋杜文昆愣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涧凡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讲出的话。
“嘎吱……”远处传来关门声。
“人都走了?”窦家主冷声问道。
窦管家微微颔首道:“是。”
窦家主:“涧凡臻不是那种做事半途而废之人,今晚肯定还会再来一次,你准备一下。”
窦管家:“请家主放心,老奴一定办好。”
窦家主目光寒冷似剑,能杀人。
三人回了府里,涧凡臻去了厨房,他不让仆人动曼琉璃的饮食。
杜文昆跟着段泽洋去了曼琉璃的院子里。
曼琉璃还是直直的坐在屋顶上。
“轻舟。”段泽洋喊道,又摇了摇手中的生肉。
轻舟听见喊声,睁开惺忪的双眼,从曼琉璃怀里跳出来,跃到地上,一口咬住段泽洋手中的生肉。
段泽洋蹲下,轻轻摸着轻舟的头,嘱咐道:“在家照顾好琉璃,我们三个今晚有点事,要出去趟,涧府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