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子也放下棋子,开心的大笑道:“哈哈,多少年了,我是很久没有如此尽兴了,上一次能遇到敌手,还是和凤延洪钟寺的大和尚,没想到如今又有丫头你。”
林月姚谦虚道:“敌手不敢当,老先生步步精妙,与老先生对弈,真是错了一步就能马上输了全局,应对的甚是狼狈。”
严老爷子再次哈哈笑道:“丫头就别谦虚了,老朽在国子几乎与大部分学子都对弈过,却一个都不如你,你那每一步看似温和,却一不注意,就是杀局。”
严玦站在一边,缩着脑袋,双手握着扇子不敢说话,虽然心里高兴老爷子遇到对手,想插嘴说一句“你们都别谦虚了。”但面上是一点也不敢显露出来。
严老爷子对弈了一局,带着刚来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的严玦离开了。
林月姚开始与严老爷子对弈只是为了弥补当初半途离开的一局,只是在棋盘上厮杀到最后,也在全力以赴中找到了乐趣。
等人都走了,春香才担心地道:“小姐,这样下去不会有闲言碎语吧,上次四小姐在门前闹一次之后,就总是有人对咱们指指点点了,如果再发下有外男进入,只怕……”
她们现在不是在当初的乡下,而且那时小姐还小,并没有人那一个小女孩去议论。
如今小姐也是个大姑娘了,春香不免开始担心起来,就怕名声不好了,这以后的亲事,就难了。
林月姚转身回客堂,把桌上的棋子捡回棋罐中道:“咱们本就是我一个女子当家,如果怕这个怕那个,以后,这门也是不敢出的了,不用在意那些人,大家都是关上门过日子,谁也管不着谁。”
春香听了这话,却欲言又止,最后道:“怕是已经有影响了呀。”
林月姚捡棋子的手一顿,转头问她:“发生了何事?”
春香便也不隐瞒了,说道:“自从四小姐闹过之后,总是有人往咱们院子中扔东西,有时身子砸到人身上。”
为此下人中也有一段时间开始议论纷纷,后来被席秋发卖了两个,别人也都不再敢说话了。
林月姚表情冷起来,问道:“都扔了什么?”
春香脸上有一瞬间难言,又有些气愤,过了一会才道:“好些东西,有鞋子,有青砖,有劳什子胡言乱语,还有信,甚至有银子,还有桃花。”
林月姚道:“那信上都写的什么,拿来我瞧瞧。”
春香道:“是,我怕这是人故意栽赃,不敢留在内院,又不敢毁掉,怕小姐回来要看,就让席叔收着。我这就去取。”
林月姚点头,她是想看看什么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这些人敢如此行事,如果放着不管,以后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样的封建时代女子独自一人,就是太过麻烦了,没有人会把女子放在眼中,在别人看来,家中没有男人顶门立户的女人,就是无主之物,人人可以得之。
弄不好,这次,她要想办法,再次杀鸡儆猴了。
没过一会,春香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林月姚接过,只见是两张破纸,一张上面用狗爬似的字,乱七八糟的写着:夜静明月空,思小姐如狂,愿入红纱帐,做那俊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