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男人除了对林月姚叫的那一句话疑惑了一瞬之外,也淡定的没任何反应,就算林月姚站在他身后,他也眉头都未动一下。
“梁老弟,咱们现在商量的事,不适合这仆人在场吧?”一个三十左右,头带花幞头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阴阳怪气的瞧着林月姚身前的络腮胡说道。
这人说完,屋子里其他人并没有人出声,却也看着络腮胡。
林月姚依旧镇定自若的站着,眼睛看着前面的络腮胡,却也并不怕他说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
只见络腮胡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抬眼看了几个等着他回话的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道:“难道我们不是谈完了?”
上首一位长相儒雅中透着精明的中年人此时呵呵一笑,说道:“梁老弟不必心急。咱们在今晚在此地所做的决定,对在做的各位未来都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成了孙大王一定高官厚待报答各位,败了也牵扯不到各位身上。更不要说他们提的要求,对各位来说也只是九牛中的一头,这买卖划不划算大家都是算账的行家,必定能算的明白。不如,赌上一把又如何?”
林月姚站在边上听这人的劝说之言,明白了这些人聚集在此是什么意思了,那孙大王带人叛乱也是需要银子的,几万人的吃喝必定不是个小数目,本地住户抢光了,肯定要找商人买粮食,但是如果没钱,那就只能开空头支票了,不管能不能造反成功,也要吹的天花乱坠给人一个美好未来。有些人或许还真会心动,毕竟这个世界商人虽然吃穿不愁,却在身份上被人处处鄙视,必定也是心里憋闷的,谁不想能够丢掉这个最低等的身份,一跃成为一等一的权贵呢。
打眼一看,林月姚就发现还真有几个微微有一些动容的,但能做生意的,必定都不是冲动的傻人,虽然做梦都想摆脱商人的身份,却也知道这事太不靠谱了,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上首的儒雅中年人看了一圈众人,不紧不慢的拿起茶杯,语气淡然的说道:“怎么,几位连这点儿帐也算不清楚了吗?”说罢把茶杯凑到嘴边啜了一口。
林月姚看这人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心里突然一动,一下想到了小眼山匪来,难道那人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而是来和这人配合的吗?但是这也有些说不通之处。
既然这些人能来参加酒宴,那就有迫不得已必须要来的理由,何必需要小眼睛带人配合呢?何况这满街的嫖客不都是他们孙大王的人吗?
除非这些人今天是必须要一个他们满意的结果,打算来一个先礼后兵,而且小眼睛山匪带的人才是这些人的核心人员,那些难民估计还不能被他们如臂使指。
这也证明了粮草对这些人的重要性,是不容出一点差错的。
这些老板怕是也看出了一些端详,花幞头的男子立刻一幅谄媚的模样率先出声道:“这么好的事还用算吗?我们卢家愿意出一,不两万两银子给大王,本来我是打算再出些的,但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像梁家,光绸缎铺子都开了几十家,整整比我们多出一倍,还不用说那些药材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