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下令,哀家来做这个恶人!”
“母后别忘了,云衣是忠勇公,有官身,后宫不得干政!”
“她是女人,且即将入宫,哀家怎么管不得!”
“即将入宫就是还未入宫!云衣如今还不是皇家之人!”
“你!”太后气急。齐青蘅孝顺温文,他们母子一向和睦,还从未起过如此大的争执。
“你若是跟她去,就不要再回来见我了!”太后失望至极,怒气冲冲拂袖进了后殿。
齐青蘅满心愧疚地在地上叩了头,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齐青蘅刚回到御书房,姜敬宗就来觐见了。
“你也是来当说客的么?”姜敬宗一进御书房,齐青蘅就揉着额头问。
“是。”姜敬宗行完礼,安安静静地站着。
“看来朕得治右相一个泄密之罪了。”齐青蘅叹了口气,指指椅子:“坐吧。”
“谢陛下。”
姜敬宗坐好后,温言说:“父亲知道臣与陛下关系亲厚,特意嘱咐臣来劝劝陛下。”
姜敬宗与齐青蘅一起长大,情谊深厚,颇得齐青蘅信任。在姜敬宗面前,齐青蘅还是愿意说几句真心话的。
“你也觉得朕不该去么?”
“如果您不是皇帝,舍身报恩,保护妻子,有情有义,自然是美谈一桩,臣绝不会拦着您!”
齐青蘅叹息道:“朕不是不明白,但朕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去冒险。”
姜敬宗和声劝道:“在其位,谋其政。人生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很多事情,就算再不愿意也得做,何况是身系天下子民的皇帝。云衣是个明白人,她不会怪陛下的。”
“这不关她的事,她阻止过朕了,是朕自己放不下。”
齐青蘅闭眼说:“朕无法想象她全身是血的样子,一想到她可能会有性命危险,朕就焦虑难安,恐惧无比,什么都顾不上了!你们说的都对!但朕真的做不到!朕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让你们失望了。”
“做不到也得做啊!上次寻宝陛下能平安归来已是上苍庇佑,这次比上次更为凶险!何况,就算这次也能侥幸脱身,下次呢?难道云衣每次出任务,陛下都要陪伴在旁么?这只会将云衣至于不义之地。云衣是武将,陛下这是要逼云衣赋闲么?”
“是啊,此事难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