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取名,还请公爷赐名。”婉娘小心地说。
“好,回头我好好想想。”
孟云衣看着神情紧张的林婉娘,宽慰说:“不要紧张。崇礼是我好友,更为了救我几乎牺牲了全家,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对我的恩情!以后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抚养他长大成人,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孟云衣抱着孩子,举目四顾。围在四周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的热切激动,有的忐忑又期待。目光热切的是齐青蘅找回来的当初侥幸逃过一劫的侯府旧人,忐忑的是新招入府的下人。
孟云衣扫了一圈,找回来的旧人十不存一,眼前的基本都是新人。
孟云衣意外在人群中看见了原来的大管家,管家只有四十几岁,但半年的折磨下来,头发都已经白了,腿也有点微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
“六福叔,你没被抓住啊,这实在太好了!”孟云影惊喜地说。
孟六福看到孟云衣激动得老泪纵横:“老奴那时候刚好去了田庄督促春耕的事,侥幸逃过一劫。可是老爷夫人,还有其他人,都......好在少爷安然无恙,还立下大功重振门楣,老爷夫人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孟云衣也是黯然:“六福叔,活着的人只剩这么几个了么?”
孟六福抹着眼泪说:“陛下将老奴赎回来后,老奴尽力去找了。抄家时没被抓住的人本来还要多些,可惜有些在后来的追捕中被抓,有些隐名埋姓不知流落何方,有些已经残了,有些落了风尘,赎出来也不适合再入府了。”
孟云衣听到孟府旧人的惨况大恸,对孟六福说:“没什么适不适合的!只要是还活着的,愿意回来的,统统接回府养着!我孟家绝不会对不起自己人!”
孟六福偷偷看了一眼齐青蘅,见他颔首,才放下心来,激动地应是。
新来的人不认识齐青蘅,只有孟六福这样的孟府老人认识他。齐青蘅是微服私访,所以适才来的时候就示意孟六福不用拜见。
孟云衣又抬头看府门,府门已经被油漆一新,换上了新的牌匾。
见孟云衣看牌匾,婉娘说:“这字是陛下亲笔题的,我们公府真是脸上有光!”林婉娘说的时候一脸与有荣焉,并不知道孟云衣身边的年轻人便是她口中的陛下。
孟云衣看了齐青蘅一眼,笑笑,说:“大家都进去吧,不要堵在门口了。”
孟云衣将林婉娘和下人们都打发走,自己和齐青蘅在府中慢慢地走着。
孟云衣一边走,一边看。孟府虽然经过了短暂的倒手,但经过齐青蘅有意的恢复,与原来的样子并无大差。孟云衣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感慨万千。
“谢谢你,帮我留住了侯府的回忆。”孟云衣真心地说。
“你现在已经是忠勇公了,按级别可以换更大的府邸。你府里伺候的人得比以前多,这个旧府邸怕是不够住。要不要换个大些的?”
“谢了。”孟云衣回绝说:“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家,原来的味道。挤点就挤点吧。住不下少招几个下人就是了,反正主家也就我和婉娘母子,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胡崇礼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青蘅问道。
“我打算找个吉日,正式收他为义子。”
孟云衣看向齐青蘅,笑着说:“到时候不知陛下可否赏脸来鄙府观礼。”
青蘅眨眨眼,笑着说:“自然是要来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孟云衣横了他一眼,笑嗔道:“少占我便宜!你越来越坏了!”
两人接着又笑闹了一会儿。这么一闹,孟云衣初回府的沉重心情也明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