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临出征的时候跟吴妈说过,常婉是可靠的人。吴妈想既然是可靠的人,姑且信她一回,不等疏禾拒绝,吴妈说:“你有什么办法?”
常婉说:“夫人这样是逃不出去的,把衣裳换给我,我去引开那些人,夫人再从后面走!”
何欢听了,觉得有道理,跟吴妈两人扶着夫人跟常婉走,常婉的院子里,很安静,进门的时候,看见牡丹躺在地上,头上有血迹,何欢猜应该是被常婉砸晕了吧!
常婉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跟疏禾两人互换,穿戴好以后,常婉把自己早收拾好的包裹塞给何欢,说:“带夫人去找将军,别走官道,走偏僻的小道,这些是你们在路上用的上的,带着。一路小心,保护夫人,保护好将军的孩子,一定要保护好将军的孩子!”
常婉近乎哀求的口吻,最后跪倒在疏禾的脚边,“夫人,妾身曾经伤害过您,对不起!您见到将军的时候,帮我转达一句话,让将军永远不要回大原,说常婉不负将军所托,誓死也会保护夫人!”
疏禾脑子一片乱,今晚的太多人太多事她都搞不明白了,她扶起常婉,一个劲的点头,两人都泣不成声。常婉说:“后院处有一匹马,跑的快,带夫人从后面走。”
疏禾问:“那你呢?”常婉拢了拢衣衫,说:“我从前门,田大人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等我从前门把那些人引走后,你们再出去,一路直奔城门,出城门时,用这个......”
常婉递给疏禾一个牌子,那是九王给常婉的令牌。
常婉又说:“出城门后走小道,然后租一辆马车,去找将军,切记小心,一路保重!”
来不及多说,常婉拂衣而去,何欢跟吴妈带着疏禾往后门处走。没走多远,躺地上的牡丹醒了,朦朦胧胧的视线中,她好像看见主子被人带走了,立即清醒过来,摸摸头部,满手是血。她被吓得不轻,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追出去,看见“疏禾”往大门的方向跑,大喊“夫人跑了,夫人跑了!”
常婉闻声,脚步不停,跑的飞快,眼见就要出了大门。何欢闻声,心道不好,欲返身回去了解了牡丹,被吴妈阻止,吴妈低声说:“快带夫人走,我去拦住她!”
疏禾说:“奶娘,你跟我们一起走!”
吴妈却笑了,说:“乖孩子,我还要给暮远守家呢!你们快走,去找暮远!无论有多大的仇恨,我求您不要恨他,求您给他把孩子保住,老身谢您了!”
吴妈喊着泪抱住疏禾,摸摸她已经隆起的肚子,忽地推开她,说:“快走,保重!”
何欢拉着疏禾直奔后院,此时黑衣人已悉数追往大门口,听见马尖叫,一阵嘈杂。
牡丹摇摇晃晃的喊“主子,主子!等等我!”她发现她的主子身边跟了几个人,她才反应过来,那人根本不是她的主子,大喊“来人,夫人在这里!在这里!”
吴妈跑过去,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让她闭嘴。牡丹挣扎,两人一番打斗,牡丹手劲大,没几下就推开了吴妈,力道过大,吴妈被退出去撞到走廊柱头上,头破血流。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扑过去推牡丹,将她推倒,牡丹的头部再一次被撞击,整个人晕过去了。
牡丹第二次呼叫的时候,还没追出去的一个黑衣人,赶来,那黑衣人认得牡丹,见吴妈将牡丹推倒,拔刀就刺向吴妈。
长剑深深的刺进吴妈的胸膛,鲜血顺着流了一地,临死的最后一刻,她望向去往后门的方向,死死的抱住那黑衣人的裤腿不松手。
黑衣人挥刀砍向她的手臂,紧跟而来的家丁,在身后一刀砍死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应声倒地,家丁看见吴妈倒在血泊中,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快来人救吴婶!”
小厮丫鬟纷纷赶来,此时的将军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