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场酣战,好久不曾如此恋战,一时之间不忍收剑,二人徜徉在以剑相识之意。
扶桑林,其实只有一棵扶桑树,周围都是其他的杨柳、桑树。两人恋战,从扶桑林的左边打到扶桑林的右边,杨柳细叶被剑挑的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柳枝在剑带起的风里摆动,飘飘漾漾又丝毫不乱。
贺真忽然感觉前方那片树林里藏有人,嘲讽语气,“阁下武艺如此超凡,看来还是不为人信任!”语毕剑出,长剑直直飞向前方树后的人,剑穿过树干、直入那人的心窍。
与此同时,关暮远的剑也脱手而出,流星似的刺向贺真身后的方向,两边几乎是同时有东西应声倒下,来不及发出呼救声。
两人在半空飞身旋转,缓缓落地,背向而立,衣袂仍然在翩翩,青丝撩撩,那副画面会俘虏万千少女的芳心。
关暮远说:“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彼此、彼此而已!”
显然两人都被人跟踪了,心中皆是一惊。
云暮很听话的躲在扶桑树后面,观战入了定,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远处偷看。关暮远四处寻找云暮,才发现那孩子在扶桑树下入了定,立即唤醒他,云暮迷茫的惊喜难分。
关暮远立即去树林,寻找刚刚刺倒下的人,云暮紧跟着他。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一具尸体,贺真的剑还插在那人的胸腔,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云暮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问:“是谁的人?”
关暮远拔出剑,并没有拨开那人的蒙面巾,开口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人。”
云暮知道将军的意思——那人是九王爷派来的,为了让自己不再有其他的想法,璟玉还是用剑挑开那人的蒙面物,一张脸,不熟;除了九王,别人不会派人暗中跟踪将军的。
云暮问如何处置,将军说扔到乱葬岗喂狼。
贺真飞身前往关暮远的剑刺向的地方,发现一人,跪地立于小山坡后,刚刚与他激战的剑直接穿过那人的脖子,他唰的拔出剑,嫌弃的挑开那人的裹头物,一张他并不陌生的脸露出来,眼睑瞪得老圆,口吐鲜血,那样子不忍直视,他心道:“下手真够狠的!”这话说的是谁,只有他自己清楚。
两人持剑归来,缓缓趋步靠近,双目相视,嘴角不可察觉地上扬,互相归还剑。两剑相触,自剑归于己手,画面是如此和谐,仿佛刚刚在这林间持剑对峙的不是他两人。
贺真看看自己的剑,没有血迹,费心一笑。关暮远接过剑,扫了一眼,剑身银亮如雪,内心很喜悦。喜怒不形于色,隐藏自己的心是成年人的必备技能。
互道一句“多谢”,剩下的都在无言中。
贺真一直盯着关暮远身后的云暮看,视线不曾移开,关暮远也不再遮挡。云暮呆呆的,不躲不藏,立于一旁,还处于惊魂未定中。
良久,贺真开口,“眼前之人,可曾见过?”
贺真的视线不曾从云暮身上移开,关暮远的视线也一直放于贺真身上,淡然道:“此乃在下贤弟,阁下不曾见过!”
贺真视线挪了一点点给关暮远,“阁下此话过于武断,令贤弟,似乎有些眼熟,也许曾见过!”
关暮远自作镇定,“若是贤弟真见过阁下,那是贤弟三生有幸!”
贺真提步靠近云暮,关暮远并未阻拦,倒是云暮无意识的靠近关暮远。贺真笑了笑,说:“看来令贤弟认生,非常依赖阁下!”
云暮脸色绯红,听旁人这么一说,感觉很不好意思。关暮远错开身,看看他,无意识的笑了,没想到这孩子是这么依赖自己,内心是骄傲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