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真非常镇定,正欲回答,哪料旁边那个刚刚还答应他不说话的人就开口了,“我是大原人,车上有什么,你自己看吧!”说毕,她就自己撩起车帘子,里面都是些大小包裹。
贺真:“......”
那岗哨抬眼看看那孩子,不过十来岁,倒是干脆,不像那些商队狡猾的很。
岗哨问:“你是大原人,那这位呢?还有你们去关外做什么?”
没有贺真说话的余地,“他呀,是我哥哥。做什么,当然是回家咯!”岗哨望了望贺真,一副清秀像,又是着大原国的服饰,还真看不出来他不是大原人。
贺真在一旁心道不好,这小猪儿添什么乱,只怕在盘查盘查就露馅了。
岗哨又问:“你是大原人,你的家不是在大原吗?怎么你们要到关外去?”
忆迪发现旁边那个人的脸色不太好,“我说这位大哥,天下皆为家,这句话你不会不懂吧!”
岗哨脸色一沉,面露不喜之色,贺真满肚子都是苦水,只怕要坏事。
“你说,身为大原人,怎么家在关外?”岗哨没好脸色的厉声问一旁的贺真,贺真心想既然岗哨相信自己是大原人,现在该如何说为什么要去大原呢?
忆迪面不改色,“你问就问嘛,凶什么凶,吓到我哥哥的话我就不走了,我母亲还等着我们去那边接,要是晚了或者不去接,出了什么意外,我就告你草菅人命。”
贺真心道:“胡说八道还有一套!”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忆迪,“忆儿,怎么跟大人说话了,好好说!”
那岗哨横扫一眼两个人,虽然心里觉得可疑,不过那孩子说的是真的,现在两边关系这么紧张,要是大原人在关外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有莫大的关系,若是引发战乱,到时候真就吃不了兜着走。
云暮今日到边关,气都没松一口,就来巡视一下关口的情况。刚到就听见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似乎还有点熟悉,加快马速,朝关口城门赶去。
人高马大,一眼就跃入人的眼帘。那些岗哨立马抱拳问候“大人!”
只有忆迪一看见他就喊“喂”,那些岗哨脸色煞白,一旁的贺真也是脸色不定,这家伙又要干嘛,看那些岗哨毕恭毕敬的样子,那人应该是这里官最大的,她如此无礼,糟糕了!
忙道:“忆儿,住口,怎么这么无礼!快道歉!”
云暮听见那声“喂”,目光扫射过来,在落定于忆迪身上时,瞬时和缓了许多。
她说:“大哥哥,原来是你!”
云暮:“小姑娘,原来是你呀!”
两人同时发声,这让一众人莫名其妙,贺真更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那两个人根本不顾周围其他人的表情,只顾自己的喜悦。
云暮好奇的问:“小姑娘,你这是要去关外做什么?”
忆迪终于逮到机会,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大哥哥,我去接我母亲回家,我很久很久没见她了,可是他们不放我过去!”
忆迪还不忘躲躲闪闪的瞟一眼岗哨,云暮脸色微变,扫了眼那岗哨,换种口气说:“不急,不急,我让他们放你过去。这位是?”
云暮视线转向旁边那人问,忆迪忙说:“这是我哥哥!”
云暮忙抱拳作揖,“原来是恩人,得罪了,得罪了!多谢”,不待他说完,贺真忙抱拳回礼,“小事一桩,勿提!”
简单几句,就已道明关系,云暮又是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又听岗哨说车内都是一些衣物包裹,于是礼貌的赶忙放行。
两路人马告别,云暮还说早已找到家人赶紧归来,忆迪俯身道谢,云暮在马上微微颔首。
贺真驾着车扬长而去,云暮坐于马背上,遥遥望去,那背影似乎藏了另一翻天地。
忆迪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好像不一样,仔细一看,她的哥哥头发散乱,还凭空长出几缕胡子,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天真的问:“哥哥,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贺真笑而不语。
云暮望着背影变成一个点,消失在那广袤天地间,抬头看看这道墙这道门。再广袤的天地,也还是被关在这一道小小的关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