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拉了半天也没拉动手上的线,他赶紧松开脚,往另一边移,这一拉,爬了满屋的线突然听到召唤,呼呼的回归,统统回到她手上,成了一团。
关暮远先是被这场面惊住了,这场景太熟悉了,难道不是他经常战场所用的铺下天罗地网,然后一网打尽的战术吗?再看看她手里那一团乱成鸡窝样的线团,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把女红刺绣能搞的像打仗一样的,天下唯恐她一人,偏偏这一人,还被自己捡到了,他这狗屎运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她看着手里的线团,一个头两个大,扯了两下,没扯开,实在太乱了,干脆拿起剪刀,三下两下就给剪粉碎,看背影,好像是生气了。能自己把自己惹生气的,试问天下有几人呢?关暮远觉得他这狗屎运真好,好的不能再好呢!
他忍不住失笑,听见背后有动静,疏禾赶紧转身,看见身后人时,惊呆了,赶忙把手上的东西裹成一坨拿在手里,她慢慢转身,东西藏在身后。
他心道:“这是不让我看啊,还有自知之明,晓得见不得人,也算是有点脸皮。”
她那惊慌失措的小动作和样子,让他哭笑不得。
他故意装作好奇地问:“手上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她说:“不给!你出去!”
他继续问:“为什么不给?”
她理直气壮的说:“不给就是不给,还要有理由?”
心道:“理由肯定有,就是见不得人!”
他揶揄道:“咳,怕是拿不出手,不能见人吧?”
她大手一挥,豪言不觉,“哼,有什么不能见人,那是我的杰作,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不懂!你出去!快出去!”
关暮远真的是满腹苦水,明明是她自己技不如人,倒赖上自己不懂,说自己是凡夫俗子。看她那样样,争强好胜的很,还是不戳穿的好,所以他乖乖依言,转身出门去了。
被吵醒的合欢,不明所以,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就看见将军往外走,再看看夫人,还以为他们刚刚在吵架。糊里糊涂的就劝架,让关暮远更是大声失笑,这主仆两人,还真是一样,一样的蠢笨。
关暮远一转身,疏禾就把自己的杰作收起来,不知道藏哪儿了。反正等他再进来的时候,一切如常,毫无痕迹。
他心想:“这毁尸灭迹的本事倒是真的强。”
何欢赶紧沏茶给将军和夫人端来,一盏茶还没喝完,就有人在门外说要找将军,关暮远只好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