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安菡走远,陆文旬挪了挪椅子,看着宋茗双。
她的脸上染上了几许酡红。因为喝了酒,嘴角上还有鲜艳的几滴红色,身上有了些迷醉的酒香。
宋茗双眼睑半闭着,从他的角度望过去,能看到扑闪扑闪的睫毛。
陆文旬想起方才没问完的问题,又看了看宋茗双此时微醺的模样。
他凑过身子,低下头,在宋茗双的右耳说道:“你的妆有些花了,口红也淡了,是不是该去补个妆?”
宋茗双反应有些迟缓,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有些发烫,也该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了。
无忧堂虽大,但到底比不上城顺阁,包厢内是没有卫生间的。
她穿着细高跟鞋,又喝了些酒,走路难免有些轻飘,只能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出包厢,找到了最近的卫生间。
陆文旬没说错,酒水晕染了她嘴角的口红,宋茗双对着镜子补了口红,又低头掬了清水冷静,才出了卫生间。
刚一出门,就有一只手精准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迅速放在她的脑后。
宋茗双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甚至来不及尖叫,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到了墙上。
她脑后的那只手,稳稳地护住她,没让她受一点伤害。
但是意料之外地撞击,还是让宋茗双因为酒精而松弛的神经,恢复了紧绷。
她抬起头,是陆文旬近在眼前的脸庞。
陆文旬闭着眼,鼻尖触着她的鼻尖,抱着她,仿佛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他放在她脑袋后的那只手,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发丝,随后,将她牢牢地摁在怀里。
宋茗双闷闷的靠在他的怀里,她垂在身侧的手缓慢的抬起,在半空中犹豫的顿住,捏了捏拳,又重新伸开手,轻轻抱住了陆文旬,“你怎么来了?”
“堵你。”陆文旬回答的简短干脆。
宋茗双张开手,安抚地拍着陆文旬的背,如同哄一个三岁的小孩,声音轻柔,“我们该回去了。”
“不回,”陆文旬将手移至她的双肩,“上次我邀你去康宁楼,你没来。”
陆文旬微微低下头,两手捧住她的脸颊,逼迫她抬起头,久别重逢的激动,和强烈的不确定,让他的尾音带着几丝颤抖:“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喜欢沈宴,是假的,是不是!你爱的人,是我,自始自终,都只有一个我,对吗?”
“我......”宋茗双被迫凝视着陆文旬的双眼,她的双手捏着他的衣角,脑子有些不受控制,张嘴就想说出实情。
“呵,真是一出好戏啊。”一道低沉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宋茗双的后半句话,霎那间卡在了喉咙。
如此熟悉磁性的声调,只有一个人才有。
是沈宴。
她眼睛眨的飞快,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她本就喝了酒,又遇上陆文旬逼问,好巧不巧被沈宴撞见。
她有多么灵动的七窍玲珑心,有多么复杂的心机小算盘,也一时之间全都失了智,丢了基本的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