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间的朝阳冉冉升起,大山深处,一片寂静。
杨家二叔驮着背,扛着一袋子的地道折耳根,从隔壁村子走到自家的山间小村庄。
这里是乡下,路况并不是很好,早年政府拨了些钱修了一下路,也不知是不是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硬是修得个四不像出来,勉强只能供两辆汽车并排行驶,这路面,还不是特别平坦。
,这修路还不如修个通讯设备,这大山里虽说有些个信号塔,但挨不住地方太偏远,信号不好不说了,连个打电话的地方都没有,想要联系人,还得走五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隔壁村的小卖部。
这一去,都快要到晚上,再走回来,山里天色黑,看不着路,也就走慢了些,直到早上才慢悠悠地回到村子口。
走了一夜山路的杨二叔,显得有些疲倦。
背了一袋子的折耳根整整一夜,肩膀上也留着两道鲜红的血迹。
“这山里的折耳根啊,怎么的也要比成立那些个人工养殖地要好吃些,等小蓝回来,也叫她带些回去,这山里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嘴里嘀咕着,杨二叔走进村子里。
这大早上的小山村,也就是一群中年妇女没事坐在村口晒晒太阳,磕着瓜子晒太阳。
而当他们看到杨家二叔背着袋子走进村子里时候,顿时皱起了不善的眉头。
“呦,这不是杨家老二吗?怎么,去隔壁村干嘛去了?不在家好好照顾老村长,尽在外边瞎跑,万一你家老爹出了啥事,你咋办?”
一名满嘴龅牙,吐着唾沫星子,长得黑不溜秋的中年妇女嘴里磕着瓜子,一副我看死人跟看热闹似的态度问道。
杨家老二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为人也算是勤快,在山里种得东西卖到城里和人合作,也是赚了不少钱。
只不过,这赚了钱村子里就有人眼红,纷纷登门造访想要跟杨老二借些钱,谁承想他一赚钱就搁城里买了套便宜的房子,气得那些个前来借钱的人差点没把老杨家的门槛给踢断了。
这杨老二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取了个媳妇,生了个孩子,山村里哪来的小学给孩子读书,还不得早点在城里买套房子好,过个几年孩子大了,也读书方便。
但是啊,有些个农村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眼红得就跟你赚了钱就得进他们口袋一样,恨不能一口把你给吞喽。
之后,杨老二在村里就没被人好好待见过,地里的庄稼被踩得踩,偷得偷,杨老二也不敢计较,生怕伤了这邻里乡亲的感情。
面对中年妇女这尖酸的口气,杨老二是老脸颤了颤,笑呵呵地回答道:“俺爹啊,这两天身体有好转,俺去隔壁去给小蓝打个电话让她回来看看俺爹,过不了多久,咱们村的大学生就要回来了,你们可得把家里好吃好喝的拿出来,别饿着人家。”
“小蓝?”
一提起几个,几名中年妇女顿时露出嫌弃的颜色。
那龅牙大妈白了白眼睛,丢掉手里的瓜子,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去隔壁村找谁去了,原来是那个扫把星,你就不怕把她找回来,咱们村子又出事情?”
“就是就是,想当初这小扫把星出生的时候,咱们村子当年不就干旱了整整一年,他爹娘也不是生下她后就死掉了?要不是后来俺们这些人去山后边拜山神,恐怕整个村子的人都得被这扫把星给咒死!”
“是啊,后来咱们村的人一个个都离得她远远的,生怕被这扫把星传染了邪气,你家那老头也是
不怕死,一天到晚给人送菜送饭送被子的,现在好了吧!这扫把星刚走一年,你家老头就得了癫痫,现在躺在病床动都动不了……”
几人越说越尽兴,那龅牙大妈冷不丁地忽然来了一句:“欸我说,杨老二,你这么兴奋把那扫把星叫回来,是不是恨不能你爹赶紧死?好继承剩下的那点遗产?”
此话一出,杨而出脸上憨厚的笑容瞬间僵硬,转而,是一张阴沉无比的脸。
“你放屁,俺对俺爹孝顺,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你个死婆子成天好事不做,尽在背后七嘴八舌,也不怕山神听见,梦里剪了你那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