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辛直视他，语气平淡：“我对我的观众好，错在哪里？他们在你眼中是低端市场，是偏远星系，是低消费能力人群。不好意思，他们在我眼中，仅仅是最重要的观众。”
直女不可怕，就怕直女说情话。
楚导的形象向来很冷，在朋友面前才会笑一下。
但当她很郑重，很理所当然地说起对观众的爱意时，没有观众能不被打动。
“你一直没搞懂自己为什么会挨骂吧？因为我是帝国真公主，因为我拍一部火一部，我的粉丝疯了一样维护我？那你误会了，你这段日子来之所以挨骂，是因为你伤害了他们的感情……哪怕到开直播之前，你也没好好去听过他们的声音。”
她没打草稿，虽然说得流畅，说完一大段时仍要停下来想一想。
楚辛回忆起上辈子的地球。
在父权社会下，他们就是这么居高临下地把自以为好的塞到女性手里，又无视她们真正的诉求。
不尊重一个庞大的群体，那挨骂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不贬低对方，却句句诛心。
“你和你的粉丝一直强调自己有好的学历，这点无可否认，你是很优秀，但不必跟我强调，你不是来应聘我的，我的公司也不收这么傲慢的员工，”楚辛笑了一下，这回是冷笑：“读这么多书，就学会了去蔑视条件比你差的人？你比我更适合做龙简的后代。”
拿回自己帐号后，偷偷摸进来看直播的帝国秘书庆幸陛下早就退出去了。
不然又要被Cue。
“我为什么要出来回应你，是我不想他们再骂你了。他们说的话你不稀罕听，那我就代他们来说，少看不起人了。”
楚辛弯起眼角。
她不仅没动怒，还因为难得地和观众交流而心情愉悦：
“你觉得我在弯腰讨好低端市场，我觉得我在拥抱大众。”
……
【楚导楚导楚导我爱你！】
【呜呜呜呜不追星了，以后就追楚导，楚导拍啥我看啥！】
【楚导抱抱！楚导贴贴！】
【龙简是谁啊？】
【龙简是帝国皇帝的名字啦……】
鱼辣辣被说得脸都白了。
他真没想到楚辛会回应他是因为这种原因，他以为楚辛被捧得再高也不过是一介普通人，在全网吹捧，帝国视她为真公主的时候，容不得一点沙石入眼，才会被他激怒。
他愿意被骂，甚至乐于被骂。
他觉得楚辛哪怕看破了这一点，也不能阻止那部份观众对他的愤怒。
可是……
鱼辣辣看一眼弹幕，心就凉了半截。
当楚辛占回上风的时候，居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踩他的弹幕，原本的骂声也少了许多，只剩下零星地夹杂其中，网友简直是她养的小老虎，只有她顺着毛撸撸就不炸毛了。
她不是来踩场的，她是来约束粉丝的。
同时，顺手把这些他蹭到的热度领回去的。
“我……”
“我话没说完。”
楚辛狙过去一记谴责的目光。
他在说话的时候，楚辛哪怕不认同，也一句没打断他。
他如今也只好听着。
楚辛转了一下镜头，没再对着脸，而是给直播间网友看她的工作室：“《全能魔徒》只播了一集，后面有很庞大的设定，魔法和魔力也有完整的体系。”
墙壁上全是楚辛写下的电视剧设定。
电视剧跟网文其实有点像，离不开世界观跟设定，但在第一章和第一集就全部放出来，只会劝退观众。
还有更离谱的，在第一章里就纯放等级设定和专有名词。
因为防止剧透，楚辛没给他们看太多：“你们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我给道具组说的更多，他们也会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藏了多少东西，就要在第一集给你看吗？你连讲故事都不会，还想教我拍戏？拍视频也一样，回去练练基本功，别让观众看睡着了。”
越是简单美观的东西，背后花费的功夫却不一定少。
很多“清晨造型”和“纯欲心机妆”，就是提前起床费尽心思让自己看起来不经意，真信了他什么也没做的，那多半有点蠢。
看到那复杂的海量设定和建模模型时，鱼辣辣失语了。
他怎会觉得对方和自己是同一级别的人？
而这回，直播间是真没人骂他了。
【我看到了什么！！！魔法学院的模型！！我要去那里上学！！！】
【不，这个多少钱能买到？】
【我要看第二集！求求了楚导再宠我一回！】
楚辛忍俊不禁：
“过两天就有第二集，都乖一点，别骂人了。”
她话音刚落，有个[叶天笑]的高级VIP帐号就进入直播间，发表暴言：【拍戏的你在这嫌弃她念的学校不好，你联邦高级学府毕业很厉害啊？你不是喜欢跨专业比较嘛，我军校毕业的，来跟我PK啊！线上全息PK，保证绝对安全！】
楚辛私聊他：“我不是让别骂人？不听话了？”
叶天笑：“我也没骂，我是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