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这些猛将都折损了,以后你没人可用吧。”莫凌空狐疑的盯着宋文熙。
“他们都是大赵国的好男儿,却被当做棋子被人操纵,甚至死了都一点价值没有,我看着心疼。”宋文熙无比颓废。
“那也是,都是你的子弟兵嘛。”莫凌空似乎也心有戚戚。
作为皇子,大赵国最有希望的人,现在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奸臣弄权,苍生蒙难,自己却无能为力,宋文熙无比郁闷,他现在都想不管不顾的冲入阵中,被乱刀捅个千个窟窿,尸骨无存融入那浑浊的土地,那才是一种解脱吧。
天色黑下来了,战斗总算告一段落,在落日余晖中,清脆的鸣金声中,双方都开始收兵,在达到安全距离的时候,两方的士兵都无精打采的拖着兵器,一方在回城,一方在回营寨。
这一战算是东昭小小的占了个便宜,原因无他,莫敌一人阵斩两员敌将,还是敌军成名已久的虎将,这对大赵国军队的打击很大,士兵们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尤其是自家主将,哪个在所有士兵中绝对的战神,都只是堪堪跟人打了个平手。
苍龙心中也很郁闷,勇冠三军,百战百胜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难缠呢,想到自己战死的两位兄弟,愤怒的他将帅案上的笔墨纸砚掀翻在地,一巴掌拍在帅案上,眼睛瞪得如铜铃。
参谋军事杜明成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就在上午,他还拍了苍龙的马屁,这时候他有点尴尬。
乌盟将军府,莫灿阳大摆宴席犒劳各位将军,脸上丝毫没有什么焦虑,反而很是坦然。因为他知道,今天一战,三日内敌方不会主动攻击,而这对于自己那是好事,各路援军正在路上。
到时候,就不会存在军力悬殊,胜算更大。所以此刻,他爽朗的笑声在一碗碗酒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豪放。
莫敌成了这个宴会的焦点,军中大小将校都端着酒祝贺他斩将立功。
韩成风此时也豪气横生,多喝了几万酒红光满面,一个江湖侠客跟军武将校打成一片,没有一点显得突兀。
这个追风剑客,凡事都是随心所欲,五十几岁的人了,丝毫没有作为绝顶高手的矜持,也从来不像那些所谓的江湖高人摆架子,难怪这一届的七剑他是个例外,其余六剑都已经踏入宗师境界,唯独他还差了一步,不过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明月看着他这个师伯,无奈的摇摇头。四大剑派上一辈高手中,论剑法,她最崇拜的就是他这个师伯,可能也是听师父提起的次数多了,她总是很想亲眼见见追风剑客的飘逸洒脱的追风剑。
相对来说,整个宴会就他们几人这里最为冷清,本来这庆功宴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但是因为宋文熙二皇子的身份,却不可缺席,毕竟说白了,这一战是为他打的,他总要出来做个表示。
只是大概打过招呼后,就只有莫凌空对他不离不弃。某一时刻,宋文熙似乎感觉到这个氛围有些怪异,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此时的莫凌空似乎有些羡慕他的哥哥,看着众星拱月的莫敌,他心里嘀咕:“似乎做一个万夫莫敌的猛将感觉也不错啊,不过呢,我又不喜欢麻烦,还是万里独行侠更好吧。”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散去,宋文熙带着微微的醉意攀上城头。明月高悬,清辉和雪地遥相呼应,光芒强了几倍。唯有那战场中央,一片漆黑的泥泞触目惊心。看着远处营寨的灯火,他陷入了沉思。
有战争就有输赢,赢了自然欢天喜地,输了总是黯然神伤,但不管输赢,都会死人,有人牺牲,就有人悲痛。
大赵国一处营帐中,苍龙看着两具冰冷的尸体,一双拳头握得很紧。一直以来,将军府五虎将亲如手足,在以往的战斗中,不管是对阵獠国、荆国,还是其他北方凶悍的游牧部落,他们真如打虎一般的亲兄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是今天,是他们五虎将的耻辱,而这个耻辱还来自于同一个人,苍龙难受得想哭。
但是作为主将,他不得不以大局为重,看着两位兄弟的遗体,他拔剑发誓:“有生之年定要以莫敌人头祭奠两位兄弟在天之灵。”
战报送往了将军府,他不求其他,只有一个要求,需要一批江湖高手。今天战场上的那一剑,让他印象也很深刻,既然东昭有武林参战,那么,自己派刺客刺杀莫灿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