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声音,一只红色的飞蛾突然飞来,落在了我前面不远处的水面之上。
我看着眼前的这只飞蛾,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的看着它,只见这个家伙全身红的就好像是随时可以滴出血来一样。
那一双大翅膀上似乎还带着一些朱红色的粉末。
此外,它头很大,身子很小,身下的触足却长的出奇,一双好似苍蝇般的大眼睛让人看起来极不舒服。
我看着它,那只飞蛾瞪着它那一双怪眼也在望着我,就好像是在望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着那飞蛾缓缓的说道。
飞蛾当然听不懂话,我这话自然也不是说给它听的,我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是,就在我话音刚落地时候,一个极为诡异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这声音飘忽不定、尖利沙哑,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游魂野鬼在低声吟唱一般。
只听这声音悠悠的说道:“它不是什么东西,它是亡灵,一个冤死的亡灵。”
这声音是从我身后想起来的,听到这声音我急忙的转身向后望去。
而此时站在我身后的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早已睡去的月姐。
可是,刚才说话的却并不是她,而是她口中的另一个人。
月姐此时虽然还站在,但是她的整个人此时的状态却让我毛骨悚然。只见,她左手拿着那把小银刀,不停的朝自己胸口猛戳,右手死死的攥着那枚好似鸡蛋一样的飞蛾宝石。
这些都只是还好,最让我脊背发寒的是月姐那张几乎变形的嘴。
她的嘴以一种极为夸张而恐怖的角度大张着,一个人此时正从她的口中在往外爬。
那个人的一只手已经缓缓的伸出了月姐那张开的嘴,由于那个人太过用力,月姐那原本并不算大的嘴已经被那个家伙给撑裂,鲜血沿着她的嘴角不停的流下来。
可是,月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反倒是再不停的笑,笑到后来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月姐在笑,她口中的那个家伙也在笑,笑的阴森,笑的无比恐怖。
他身上的肌肉干瘪枯瘦,蜡黄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秋天里掉落的枯叶,毫无生机可言。那细长如骷髅的手指上长着好似野兽一般的指甲,好像可以随时撕裂周围的一切生物。
“你……你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月姐口中的那个家伙惊诧的说道。
“我是什么东西?”月姐口中那个家伙咯咯咯的笑道。
那声音听起来竟好像是由一个女人口中发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那家伙又接着说道:“我不是什么东西,你难道看不出我也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亡魂吗?”
“你想要干什么?”我看着那家伙惊诧的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不过想要了你们几个人的命罢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这个人心肠一向很软的,所以,我会尽量不让你感受到任何一点的痛苦死去的!”月姐口中的那个家伙说着又向外爬了一段,而她每向外爬一段,月姐那早已不成样子的嘴便会又被撑破一大块。
鲜血,随着那家伙不停歇的动作,而四下飞溅。
笑声,随着那家伙不断伸展的躯体,而愈发响亮。
痛苦,随着那家伙恐怖诡异的笑声,而深入灵魂。
恐惧,随着那家伙逐步展露的身形,而脊背发寒。
不仅如此,随着那家伙一点点的爬出月姐那如皮囊一般的躯体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飞来了一大群那种红色的飞蛾,这帮家伙嗡嗡嗡的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朝我这边就飞了过来。
而就在此时,突然在月姐身后猛的传来了“当”的一声巨响。
那声音就像是庙里的洪钟一般,霎时间传遍了整个下地区域。由于这个地方本就不是很大,四周又都是山壁石顶,那巨大的铁器敲击声在这片区域里不停的来回作响,震的我耳膜嗡嗡直响,眼睛发花,胸口一阵阵发紧,如果我不是强忍着那股劲儿,估计早就吐出来了。
我双手紧捂着耳朵,此时我的脑袋就跟要炸开了一样。
不过,这一声巨响让我不好过,让那个从月姐口中爬出来的家伙和那群声势浩大的飞蛾也不怎么好过。
那家伙此时的身子只是爬出了一半,一声巨响过后,它先是咆哮了一阵子,那声音听起来凄惨无比,就像是刚死了儿子一般,接着,这家伙开始不停的呕吐,一股股带着腥臭味的黄水从它的口中喷出,所到之处不时的冒出滚滚白烟,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刺鼻的腐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