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但马守,在当时武林当中,绝对可以称得上超一流高手,其一身功力,赫然达到了四十六年有余。
几分钟后,柴信以《道玄功》吸尽其根基,所获功力恰好为四年半。
于是,他的功力便从原先的三十八年,提升到了四十二年有余。
《道玄功》也随之水到渠成,达到了第七层境界。
柳生但马守本就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死掉,这会儿根基彻底被毁,自然立时便魂飞九天了。
“父亲!父亲!你杀我父亲,我跟你拼了!”
柳生飘絮本已油尽灯枯,看到这一幕,却不知从哪又生出几分力气,素掌化作利刃,舍命向柴信劈来。
只可惜,全盛状态下的她,尚且不是柴信的对手,更何况是如今?
“你父女二人既然有心杀我,并付诸了行动,那就该承担代价,这再公平不过。”
柴信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直接硬抗了柳生飘絮这一掌,然后手掌顺势贴到她后背之上。
《道玄功》再度施展开来,柳生飘絮整个人立刻僵住,全身内力尽数涌向柴信的掌心。
她那双美丽如宝石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柴信的面容,饱含着恨意与杀意,却越来越虚弱。
直至最后,终于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卿本佳人,奈何为敌。年纪轻轻便跻身超一流高手之境,可惜了。”
柴信感受着自己又提升了四年有余的功力,望向已经没了声息的柳生飘絮,面色淡淡地说了一句。
柳生飘絮,年不过二十来岁,一身功力却已臻至四十一年,几乎不比其父逊色多少,天赋着实惊人。
不过,既然她选择了与柴信为敌,那么无论是绝代美人,还是盖世天骄,柴信都不会有丝毫留情。
柴信一生经历不知多少战斗,什么美人天骄,斩了亦不知多少。
柳生飘絮在那些人当中,只能算是沙滩上的一粒沙尘,啥也不是。
以掌力轰出两个大坑,将父女相依而葬,不让他们曝尸荒野,算是柴信最后的仁慈了。
柴信如今的功力,已经达到了四十七年有余,在超一流高手中,都称得上是顶尖人物。
再加上其超绝的悟性和战斗经验,以及《道玄功》的强横特性,哪怕是面对身怀五十年以上功力的绝顶高手,也完全有了正面相争的实力。
这时候若再与曹正淳相遇,柴信便不必小心翼翼,大可以与之一战。
从储物空间取出一套衣服换上,柴信便打算继续赶往临安。
不过他施展轻功掠出不过二三里,忽然又察觉到一阵不小的动静自远处迅速接近。
“有人在交手,实力不在我之下?”
柴信的目力非常人可及,再加上超凡的感知力,立刻瞧见两人正边打边走,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
一时间,他不由地大为惊诧。
这短短一日的工夫,居然先后碰上了这么多高手,个个都是一流以上的人物――临安还真不愧是大宋都城!
“想你欧阳兄当年于华山之巅,也论得五绝之名,岂料今日竟落得神志不清,痴傻癫狂的下场!”
一道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正是那争斗的二人之一。
随着二人近了,柴信看得越发清楚。
说话那人容貌清癯,看起来四五十岁模样,身形高大瘦削,风姿湛然,身穿一袭青衣,头戴青色方巾,手持一柄碧玉长箫,作风流文士打扮。
“你才痴傻!你全家都痴傻!我是天下第一!我武功天下第一!”
另一人言语之间确实有癫狂之意,相貌颇似西域人,身材比之前者更为高大雄壮,但整个人却披头散发,穿着褴褛不堪的旧白衣,好似个逃荒的流民。
不过,此人虽装若疯癫,可说话时却语声铿铿,似金属交击之音,举手投足之间内劲勃发,显然是一尊功力不俗的高手。
“欧阳……疯子……碧玉箫……这两人的形象,似乎有些眼熟。”
只是一面之缘,再加上两人的几句谈话,柴信隐约间已经对两人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他在群侠界最主要的目标,便是参与剧情并改变剧情,如今遇到这样两位高手相斗,自然不容错过。
青衣文士与白衫疯子一边施展超绝轻功赶路,一边互相争斗不休。
不过柴信也看得出来,两人似乎只是切磋般的交手,并无生死搏杀的意向。
两人路过柴信所在之时,青衣文士瞥了柴信一眼,便迅速挪开目光,显然未将他放在心上。
至于那白衫疯子,则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发足狂奔,同时追着青衣文士出招。
“既然有这缘分,不妨尾随一探,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柴信也不接近,待两人离开百丈后,才迤迤然施展轻功,远远地跟在后面。
这二人一路边打边行,动静可谓不小,倒是不必担心跟丢了。
尤其那青衣文士,时不时还会持箫吹奏一曲,乐中辅以内力,数里之内皆清晰可闻。
闻者若内力不够深厚,轻则心跳加速,气血澎湃,站立不稳;重则内腑受损,七窍流血,命不久矣。
好在两人所行之处都是荒郊野外,远离官道村庄,数十里难见人迹。
否则若是闹市之中,怕是顷刻间便有成百上千人性命难保。
当然,青衣文士的功力虽然不俗,比之柳生但马守更胜数筹,但想要凭一曲箫音对如今的柴信产生影响,却仍是痴人说梦。
且不说柴信内力深厚,四十七年《道玄功》内力,足以媲美寻常五十余年内力。
单是以他的心境之高,哪怕内力不足,也不会被音律撼动心神,进而损伤肌体。
这青衣文士的箫声,本质上是动摇闻者之心神,对躯体的损害倒反在其次。
三人一路疾行,渐至天明时,已奔出百余里,却见一座碧波万顷,澄澈清明的大湖,已然浮现于眼前。
柴信读过群侠界的许多书籍,包括一些记载天文地理的杂文。
根据一路行来的方向,他知道这座湖泊,应当便是嘉兴南湖了。
换言之,他已经离开临安府,来到了嘉兴地界。
这个时候,那青衣文士与白衫疯子似乎也斗得累了,各自落在湖畔稍歇。
忽然,只听两声尖锐而嘹亮的啼鸣自远空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两只雪白雕儿在数里外的远空中不住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