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泽有些担忧,“你的催眠术当真有用?”
毕竟他昨夜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人控制,努力挣脱,而后迅速醒来。
闻宛白瞟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易容的时候,不要说话,我担心我手抖。”
她还故意配合着抖了一下手。
这下,元泽是彻底不言语了。
闻宛白将他易容作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在见到镜中的自己那一刻,他不禁感到万分诧异,想不到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易容术,竟被闻宛白使用的炉火纯青,这样想着,他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心生敬佩,便是用“甘拜下风”四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似乎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闻宛白勾了勾唇,“从前遇见了一个喜欢装神弄鬼的臭叫花子,陪他讨了几日饭,顺带着学了几招。”
不过,这易容术,最讲究胭脂的材质,普通的胭脂水粉,只能维持上一两日,特制的胭脂则能多上几日,可她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去制备了。
她昨日易容成了一个平庸的男子,若今日还是画这个模样,孟皎定然会察觉。
所以,她今日索性画成了一个中年妇人的模样,沧桑中隐隐能看出几分韵味。衣服也不能再穿之前的,她望向不远处,那边堆着十多个匣子。她索性打开墙角的一个匣子,里面存着各式各样的衣物,再打开一个,亦然。
她找出一套暗色的衣裳来丢到床榻上,准备稍过片刻换上。
元泽随意地打开了一个距离闻宛白有几分远的匣子,里面是清一色的男装,布料柔润,摸起来十分舒适。
“看来,你的娘亲为你想的很周到。”
闻宛白瞟了他一眼,伸手挑了一件不大张扬的衣服丢给他,“去换了。”
一刻钟后,二人都已收拾妥当。
在旁人眼里,这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二人,一个是水月宫宫主,另外一个是南鸣山庄庄主。
元泽现下不宜使用武功,于是二人选择翻墙而出。
在闻宛白看不见的地方,一抹鲜艳的红色衣角一闪而过。
闻宛白去雇了一辆马车,又用方才在房间里找到的银子买了些干粮,接下来,还是要赶路的。
熟悉的路线,不同的人。
出城门时,有人拿着画像在严格比对,闻宛白佝偻着身子,一副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的老妇人模样,低哑着声儿说:“老身和伴儿想去皇城投奔亲戚,顺便找大夫治治他的老寒腿,一到下雨天就疼啊!”
元泽站在一旁,即便是什么也不说,也是一副可怜巴巴的苦情相,让人怎么都和他南鸣山庄庄主的身份联系不起来。
<bK/> 她之前特意在身上沾了些臭味熏天的东西,检查的人一看与画上不同,一只手捏紧了鼻子,另外一只手猛地挥了几下,“快走快走!”
闻宛白故作感激涕零的模样,“谢谢军爷!”
她艰难地爬上马车,朝着元泽的方向伸出了手,颤着声儿道:“老伴儿,快上来了。”
元泽并未搭上她的手,而是自顾自爬上马车,架着马车出了城门。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
闻柒湫自沉睡中醒来,她伸了一个懒腰,顺势打了个哈欠,“怎么又睡着了。”
她一看周围的景象,不由大惊失色,自己怎么会在宛白姐姐的房间睡着?难道是太累了,走错了房间?
闻柒湫立刻将床榻上的褶皱理好,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一往深里想,又什么都想不到了。
委实是奇怪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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