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之低头蹭了蹭她的脖颈,有些痒。他的手不动声色地向下方探去,待触摸到一片湿润,勾了勾唇:“闻宛白,你的身子是不会骗人的。”
闻宛白努力地收回手,可抵不过他的蛮力,怒极反笑:“就这么恨本宫?”
苏晔之一瞬间刺穿了她的身体,痛得她低低吟了几声。
而他肩膀上的伤口因动作剧烈又渗出血迹,浸得白色的纱布一片血色,他却如同浑然不觉。
他吻上她的唇,却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立刻有血迹渗出。他抬手拭去唇上的血,冷冷一笑:“是你教我,要恨你,绝不能爱上你,不是么?”
确实是初见时,她教会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浸透着一股浓烈的恨意。
闻宛白想趁他不注意用尽全力一脚踢他下床,可才抬起便被他牢牢握住腿腹。
“师妹她自小便不会落泪,可你偏偏要取她的眼泪。”他的声音有些沾染了情欲的低哑,无端地让人有几分沉迷。
可即使再让人沉醉,这个时候在闻宛白听来都不足为道。她只在意,苏晔之究竟隐瞒了什么。
闻宛白心猛地一沉,偏过头,声音冷冷:“不可能,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苏晔之突然起身,仔细替她整理好衣物,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声音有几分冷。“你走吧。”
她心中疑惑更深,忽略那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声音中是无尽的凄凉:“你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苏晔之简单的披着外衣,回眸轻轻看了她一眼,却有几分不忍。
“你恢复了武功,对这个天下,没有半分好处。”
“若你一定要问缘由,我便告诉你也无妨。”
“因为从一开始,你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魔头。”
闻宛白随意放置在榻上的玉手因这几句话生生一僵,似乎有徐徐的微风拂过,卷起不远处的珠帘,发出泠泠的声响。
她猛然间痛苦地抱住头。
彻头彻尾么?
闻宛白逃也似的下了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看也未看苏晔之一眼,便仓皇失措地推开门出去了。
她此时分不清自己心中究竟作何感想,一向冷静睿智的水月宫宫主,在一瞬间开始对前路茫然起来。
她茫然中回到离府,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失魂落魄地斟了一盏茶,一饮而尽,再一点点将冷静回笼。
她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事。
既然他千般阻挠,那她便换一个切入点。
“百里无月。”
她出声时已恢复了冷淡的语调,再无半点情感起伏。
早已守候在暗处的百里无月在听见主人的这一声呼唤后,立刻飞身而出,屈膝半跪在闻宛白面前,轻轻拱手:“宫主。”
他的声音虚弱中带了几分惊喜。
闻宛白有几分疲倦地看着他,“伤口愈合的如何了?”
百里无月如实回答:“回宫主,当时属下因救您心切,中了苏晔之的埋伏,剑上淬的虽不是剧毒,恢复起来,却极是缓慢。”又因为了短暂恢复气力逃脱,吞了水月宫秘制的药丸,虽然短时间内恢复了力气,可后患亦是无穷的。
“此地不宜久留。”
良久,闻宛白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