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一看就是被撕碎后,一点一点重新拼起来的。
“交给闻姐姐,她会明白的。”
穆流云贪婪地摸了摸他手中捧着的盒子,目中流露出恋恋不舍:“好好待闻姐姐,她这一辈子,伤过太多心。那一日我虽不在场,却听说是哥哥伤的她。姐姐挚爱之人这般伤她,必定心如死灰。若是可以,请你务必待她好一些。”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有眼泪滴溜溜打转,却硬生生没有掉下来。“不要告诉她,东西是我给的。否则,她不会接受。”
穆流云叮嘱完,朝他摆摆手:“快走。”
四大护法,如今一死,二离,唯她还在水月宫中。
等她,归来。
苏晔之将她的神情尽纳眼底,不由问道:“闻宛白从前也是这样狠绝之人么?”
穆流云微愣,似乎陷入回忆之中。“她一直都是个极好的人。”
她微微一笑。
“我叫穆流云。”
闻宛白平白无故打了个喷嚏,她正端坐在案前,手执毛笔,在宣纸上作画,墨梅点点,引人入胜。旁侧是一首小诗:
“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已经是深夜,陆思鄞一副疲倦不已的模样,早就去歇息了。她思忖着,苏晔之还未回来,不至于是出什么事了?
款款落下最后一笔,她的眸移向红烛跳动着的火焰,夜已深,搁了笔,才站起身,门“咯吱”一声被推开,苏晔之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带进来不少寒气,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还知道回来?”
她勾了勾唇,讽刺地说道,却在目光落在他怀中时,生生顿住。
“什么东西?”她心中隐隐有几分预感,指尖在碰上那冰冷的盒身时,止不住地轻颤。
“宋若离的骨灰。”
他听乾枫是那样说的,思忖了片刻,再三确认未记错名字,才缓缓道出。
闻宛白微微蜷缩的手指生生顿住,另外一只包扎着绷带的手,突然攥紧。
“你怎么知道?”
她预备取回宋若离的骨灰,这件事并未告知任何人。
苏晔之神情微微有几分不自然,手不安分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猜的。”
闻宛白看向他的目光,难得多了几分温度,不再像从前那样冷漠。
“撒谎。”
她勾起苏晔之的下颚,循循善诱:“告诉我,嗯?”
苏晔之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拉下来轻轻包在手心。“我听见了乾枫与桑颐的对话。既然对你来说很重要,那么,我心甘情愿为你得到。”
他的手心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