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记忆中的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着某种指引,让她一步步走到一座山脚下。
这熟悉的感觉同如何也抵挡不住,未思量,脚便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
雪山难行。
对于如今的闻宛白而言,走到山脚,已是极限。
她似乎是在依靠信念支撑着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蒙蒙亮。她艰难地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红漆的宫门,华美的石柱,贵气的建筑,是那样的熟悉。
她是不是回家了。
可现在的她,这样不堪,是会被嫌弃的吧。
水月宫宫门前有两个侍卫镇守,再向里看,而道路两侧则是排列整齐的两支队伍,皆手执利剑,甚是威严。但他们从未见过闻宛白的真容,自然不知面前的女子便是传闻中杀伐果断的宫主。此时见到闻宛白,只是冷漠相向,“站住!”
“这里是水月宫,如无令牌,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她有几分支撑不住,一步一挪,只觉脚上疼痛难忍,似乎是因走的时间过长而肿了起来。
这时,她不禁想,若是这感受冷暖和疼痛的能力晚一些恢复,该有多好。
好累啊……
头真的好痛啊……
她的手轻轻按在头上。
意识有几分涣散,她未撑住,便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一片紫色的衣角映入眼帘。
她平日里素来喜欢明亮,即使是夜晚,也喜欢伴着烛火的光亮入睡,可陆思鄞夜半起身,却发觉闻宛白屋内的烛火熄灭了。
要知道,闻宛白睡觉时见不得一点黑暗,又岂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他鬼使神差地走进闻宛白的屋子,不见其人,甚至连床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根本没有入睡过的痕迹,令人生疑。
他虽知晓闻宛白对水月宫有着异样的执着,但却未想到,这份执着会这般强烈。
所以,他来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这里,跟了闻宛白一路,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却没忍住在她素手抚上额头时,出现在她身后。
他轻轻稳住闻宛白的腰,可那柔软的感觉却愈发让人爱不释手,旋即宠溺一笑,眸光却是瞥向那侍卫:“不知你们宋护法在不在?”
闻宛白的心间划过一丝暖流,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弥漫开来。
那人听到他谈及宋护法,不禁多了几分尊敬,“护法在与不在,我等侍卫自然不知。”
陆思鄞自是不恼,甚是好脾气地说:“在下陆氏思鄞,宋护法正是在下表兄,有劳阁下通传一声。”
他原本准备休书一封给这位表兄,讨得进水月宫的令牌,方便入内,可这表兄未回书信,闻宛白又提前上了山,他只能如此铤而走险。
守门的侍卫闻言,面面相觑。陆思鄞通身气派,倒不像是来此地招摇撞骗,而陆氏更是闻名的世家,自然让人生敬畏之心。最终其中一人向陆思鄞道:“还请公子稍等。”旋即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