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躲躲藏藏,害怕自己会被浮屠古族的人发现,所以尽可能的掩盖自己的行踪,可是,谁知道率先找上我的,不是浮屠古族,而是一群来路不明的家伙。”
“这些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察觉到了静姨留下来的芥子镯,看到我一个人,起了杀人夺宝的歹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秋婆婆。”
秋婆婆?
应白夜继续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提问的意思。
“秋婆婆同样也在流浪,她从那群人的手中救下了我,见我一个人在流浪,所以,就自顾自说地将我带在了身边。”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的来历,她的身份,所以从始至终都抱着一份警惕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在遇到静姨之前的经历,灵溪总是有着一层厚厚的心防,想要让她接纳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没有长时间的磨合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正如应白夜的想的一样,灵溪跟着这位秋婆婆一路在北域当中流浪,秋婆婆很强,虽然没有像静姨那么强,但是也是一位灵阵方面的大宗师。
而在流浪的过程中,她一直在教导灵溪灵阵方面的知识,可以说,灵溪能有如今的实力,秋婆婆的教导是最重要的一环。
也就是因为常年悉心的教导,这才让灵溪逐渐地放下了心防。
也许是一个人流浪了太久,对于同行的灵溪,秋婆婆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将她视作自己的弟子,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了灵溪。
再加上静姨留下来的一些笔记,灵溪的实力突飞猛进的提升。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秋婆婆交给了她之前拿出的那卷卷轴。
“玉灵古诀,这是我修炼的功法灵诀。”
听到这句话,应白夜大概也知道了秋婆婆的身份。
后来的经历就很日常了,灵溪叙述的很缓慢,但是不难听出那是一段十分悠闲舒快的时光。
应白夜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嘴角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带上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虽然他没有参与过这段时光。
但是能够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灵溪的欢快,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惜,这样的欢快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我也是在最后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秋婆婆已经流浪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就连她这么厉害的人,都已经到了大限将至的时候。”
灵溪的声音不知不觉地低沉了下来。
“她在临走的时候,将我叫到了身边,告诉了我她真正的身份,以及一生都在坚持的使命,她说,也许我就是她要找到的那个人,但是她又不想看到我加入某个残酷的斗争当中,她说,她一直都能察觉的到,我心里有着心事没有放下,也许我会需要助力。”
“所以,她交给了我这个东西。”
灵溪手掌一翻,出现了一个玉牌一样的东西。
“果然。”
应白夜看到这个东西的一瞬间,之前的所有想法全部都在顷刻间被肯定。
和他想的一样,秋婆婆……
“是太古五族之一,太灵古族的巡界使,她在北域流浪一生,就是想要找到能够有资格成为太灵古族圣女候补的人。”
在应龙城的时候,应白夜一直在调查浮屠古族的事情,通过二叔秋子道收藏的典籍,他多多少少对太古五族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和其他四族重视血脉传承不同,太灵古族的每一任圣女都是由巡界使在外寻找,然后带回族内成为圣女候补。
而这些圣女候补,会进行残酷的竞争,只有最后胜利的那一个,才能成为太灵古族最后的领导者。
这也是秋婆婆既想交给灵溪玉牌,但是又不想让她回到太灵古族的原因。
所以,最后她留下的遗言才会是。
“一切都由你自己选择。”
她带着这个使命蹉跎了半世,也许她应该在发现灵溪天赋的时候将她毫不犹豫地带回太灵古族才对。
但是,人老了,就容易动情。
她终究还是没有舍得,这才给了灵溪选择的权利。
想与不想,都在灵溪一念之间。
如果灵溪想要去争一下,那么直接带着玉牌前往太灵古族即可,但是如果她只是想要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那么……
就当她这个巡界使带着自己的使命走到了尽头就好。
应白夜没有问灵溪是怎么想的,无论她是什么样的想法,他都只会选择理解。
太古五族是个大坑,跳进去,就有粉身碎骨的风险。
如果可以,其实应白夜个人的想法,是不想灵溪去接触这些的。
“那你为什么会在北苍灵院当长老?”
应白夜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这中间还有着一段故事。
“因为秋婆婆仙逝,所以之前有着一些仇家找上了门,我在逃亡的时候,遇到了原先北苍灵院的灵阵长老,她在关键的时候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是她有要紧的事情要离开北苍大陆,可她又放心不下北苍灵院的灵阵运行,所以拜托我来这里担任长老。”
原来如此。
到此,灵溪这七年的经历也算是全部讲完了。
七年的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之间,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
光阴似箭。
所幸的是,两个人都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能够像现在这样,一起坐下饮茶倒酒。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不是吗?
哪怕岁月变迁,有些东西,从始至终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闭着眼睛,应白夜感受着吹来的夜风。
很舒服,也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