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蒙,蒙匪军营。
白音包勒格把鲍老疙瘩带回的书信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
“鲍头领,你此行辛苦了。”白音包勒格说。
“将军,您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鲍老疙瘩说。
“照他信上这么一说,此次奉天劫军火和战马,杀了我们两百名兄弟的事不是他们青风寨所为?”白音包勒格问。
“回将军的话,据我了解和观察,此事确实不是他们青风寨所为。”鲍老疙瘩说。
“既然如此,那你们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呢?”白音包勒格问。
“既然不是他们干的,那就算了呗,”牙什说,“这事不是人家青风寨干的,我们怎么能找人家报仇呢?我们派出人手认真调查此事,等查出事情的真相,找到真凶,再找他们算账。”
“不然,牙什头领所言差矣,”鲍老疙瘩说,“将军,我有不同意见。”
“哦?”白音包勒格说,“那你说说看。”
“不错,此事,可以断定不是青风寨所为,但是,你们不要忘了,青风寨一直是我们的宿敌,他们的老寨主杜青风也是死在我们的手上,这仇岂能轻易说算就算了,可以说,我们两家的仇恨不共戴天,是解不开的仇疙瘩,”鲍老疙瘩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说,“另外,我们损失了那么多的军火和战马怎么办?天公将军白音大赉要是知道了,能不治我们的罪吗?这个损失找谁补偿?”
“那你是什么意思?”牙什问。
“我有一计:将军今天可以派人再给冯德林送去一封书信,信上大致的意思就说,您的来信我们已经拜读过了,我们已经知道此事不是你们青风寨所为,是场误会,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冰释前嫌,和平共处云云,以安其心,”鲍老疙瘩说,“这样一来,青风寨必定疏忽大意,没有防备,明天晚上后半夜我们率领一千骑兵过去,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即使不把他们山寨给灭了,也够他们喝一壶的,纵然他们有沙俄支持他,也来不及,等到沙俄军方派兵来了,我们已经撤了,又能奈我何?况且,他们这批沙俄的装备确实是好东西,也不比从日本人那里购得的那批军火差,我们可以趁机抢回来一批,装备我们的兄弟。”
“杀我们兄弟的人你不去查,却要去攻打与此事无关的人,这合适吗?”牙什说。
“牙什头领,你这是迂腐之见,”鲍老疙瘩说,“我们不能那么死板,不能墨守成规,现在正好是个机会,他们的新式装备刚拿到手,有很多人还不会用,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找青风寨的便宜,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白音包勒格把桌子一拍,“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就拿青风寨出气,找回我们的损失,否则,我这口气出不来,一边再派人调查此事,待查出真凶,我们再把他们灭了也不迟。”
“是,谨遵将军的命令。”牙什和鲍老疙瘩同时说道。
当天,白音包勒格把回信写好,再三的润色,然后就派出了信使,送往青风寨。
冯德林收到来信,一看误会解除了,对安吾能是大加赞赏,抚着他的背说:“你真是我的韩信啊,这件事多亏了你,没有你从中周旋,怎么能如此顺利的把这件事圆满解决呢。”
“大寨主,虽然说其中的误会是解除了,但是,蒙匪甚是狡猾,不可不防呀。”安吾能说。
“不用太紧张,这次蒙匪吃了亏,元气大伤,你觉得他们还敢再来吗?”冯德林笑着说,“他们也是人,打他也怕疼,杀他也怕死,这次他们一下子死了两百多人,就是个教训,这样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汉人也不是好惹的,要不然他们会在信中那样言辞恳切,与我们修好吗?”
“大寨主,你可曾记得当年关羽是怎样丢失荆州的吗?”安吾能说,“不就是因为他收到了东吴陆逊的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吗?陆逊接替吕蒙为东吴大都督,自称自己是学生,请关云长多多指教云云,关羽欺他年幼,把荆州之兵全部调往樊城前线,与曹操决战,荆州空虚,陆逊这才钻了空子,夺了荆州。历史如镜,望大寨主不要大意了才好。”
“安头领,我虽然没有考上秀才,可是我读的史书也不少,你是在我面前卖弄学问,讽刺我无知吗?”冯德林变色说。
“大寨主,我岂敢呀?”
“读书不能读死书,此一时,彼一时也,岂能生搬硬套?”冯德林说,“当是时,关羽北方有强敌曹操,东边有孙权虎视眈眈,他处在夹缝中生存,我们有吗?荆州实力相对来说,比较弱小,我们刚刚装备过最先进的武器,我们弱小吗?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青风寨果然是放松了警惕,没有防备,除了十来个站岗放哨的,其他人等都把新式的武器入了库,然后,回营房睡觉了。
下半夜。
在夜幕的笼罩之下,白音包勒格率领一千骑兵悄悄地摸了过来,他们是人衔枚,马裹蹄,几乎是听不到任何声响,神不知,鬼不觉,就来到了青风寨的山脚下。
白音包勒格先派出十来名特工人员,用弓箭和匕首悄无声息的结果了那些哨兵,然后,把手一挥,一千人马全部上山。
青风寨的人几乎都在睡梦之中。
一千蒙匪是一拥而上,遇到房子就点火,见到人就杀。
最要命的是青风寨的人都在熟睡,即使有个别的醒了,武器又不在身边,等起来穿上衣服,再跑到仓库那边取武器,已经迟了,很多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脑袋就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