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那封信的书写者,还说他已经在那个屠宰场里准备好了让人不会昏迷的兴奋剂,以及不让人失血而死的鉨子花汁水。
其实一开始,我还能够控制自己的冲动,但是看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我就像是被那种售后还送小礼品的无良商家蛊惑了一般。
那天晚上,我坐上了去往米尔蒂亚教区的列车。”
霍普金斯说着,旁边就是时不时经过的巡逻守卫,但是他却根本不在意,就好像是他希望自己的话能被这些人听到,然后去揭发自己一样。
因为那一天之后。
他上瘾了。
无比真切的瘾当一个人拥有了可以随意杀死一个人的能力之后,那么这个人将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是一个遵从欲望的可怕存在,也可能是一个愤怒的想要肆意报复的发泄机器,当然,也可能是一个平和,坚韧,白天时依旧恪守着自己的司法人员职责,而晚上,化身成一个游离于法律之外,滥用私行的不法之徒。
“所以.那些留下的纸条,不是你们发起的预告,而是在告诉那个送信者,自己下一个想要杀的人是谁?”
夏洛克有了一个小小的思维缺口,自然就能将一切都联系起来。
霍普金斯点了点头:
“没错,只要是被那个神秘的家伙挑选中的人,都可以在杀死的人身体里,留下自己下一个想要杀的人的名字,而对方,就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次将一封信送到你的眼前。
可能是房间门口,可能是你坐公交车的座位上面,也可能是你在吃饭的时候,翻开账单的背面,总之,他会再一次为你量身定制一起谋杀案。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看到我们留在尸体内的名字,我当然试着调查过,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家伙是一个天才的杀人魔,他脑子里的杀人手法几乎无穷无尽。
不过,他的手法再如何的精妙无比,但是那些执行的人,却不全是那么聪明。
他们似乎在完成了几次杀戮之后,就开始沾沾自喜,开始觉得,自己是被什么杀戮之神选中的幸运儿,所以,渐渐的他们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作案的手法也变得不那么遵从信上所说,所以.自然就会漏出一些马脚。
而我将他们找了出来,然后一个个的将他们杀死,并在他们的尸体里留下我查到的下一个开膛手的名字。
就这样,我一点点的制造出了一个假象,就好像是有很多的开膛手都在谋杀彼此一样,我还会将一些开膛手的名字写在信里,然后悄悄的寄给另外的开膛手,那些怕死的家伙们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阴谋,他们只是想要躲藏,或者想着抢先杀掉对方。
所以,越来越多的开膛手的名字出现在了尸体之中,他们开始互相残杀,越来越激进,根本没有闲工夫来释放自己杀戮的欲望,只是想要活命。
而那个写信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种现象,他甚至给出那些人新的杀人手法,让他们彼此残杀。
总之,这些家伙死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夏洛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笑了笑:“原来,你们之间互相杀戮的古怪状态,是你一个人硬生生搞出来的啊。”
“当然。”霍普金斯承认道,但是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让其他的开膛手开始自相残杀,他却没有一丁点的洋洋得意:“虽然我也是开膛手之一,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可能让这样的一个群体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所以,我必然要杀死所有其他的同类,我必须要成为那个唯一。”
欺骗,阴谋,吞噬同类,让其他人自相残杀,这种行径不论在任何族群里,都最让人不齿的背叛。
谋杀,绑架,散播恐惧,无视帝国律法,滥用私刑,这种行为同样是不会被社会所允许。
霍普金斯是审判庭给予厚望的佼佼者,很可能是日后帝国司法机构的第一人。
很难想象,他在那些人们看不到的阴暗之中,还有如此的一面.所以他开心不起来,他时时刻刻都在法律与自我正义之间徘徊着,伪装出人们希望他成为的样子,但是却也背负着某种只有他才能明白的煎熬。
但是这种煎熬,夏洛克不知道,或者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不在乎。
他现在所感兴趣的是那个真正的开膛手!那个写信的人!
“所以,南丁格尔的名字,其实不是你写上去的。”
“是啊,应该是那个写信人亲手写下的这个名字,虽然他每次都会改变自己的笔迹,但是我能感觉到,就是那家伙。”
霍普金斯说着,将烟头扔在地上,有些艰难的呼出一口气。
他这些天以来,一直在担忧的就是这个。
那位真正的开膛手,想要出面亲自杀一个人,那么谁能拦得住?